第一章 直播间在我眼前炸开了
我今年二十五，名字叫秦野，运气一向背到家。
骑手单被恶意取消、实习被白嫖、女朋友嫌我穷跟着领导跑了，家里唯一的亲人小妹躺在ICU，心肌修复的进口器械要八十万。最搞笑的是，我揭发了公司“云安数据”的日志造假，被老板当场开除了，还扣了三个月工资，说我“破坏团结”。
出门时，天空闷雷欲坠，像欠我的钱一样迟迟不还。
我把最后一笔借呗还上，站在公司楼下，正想抬头骂人，肩膀被人重重一拍。
三个社会人，穿得像是刚从健身房出来的哑铃，露出白花花的牙：“兄弟，利息该还了吧？你欠的不是钱，是信誉。”
我看他们胳膊有我大腿粗，心里发虚，嘴上硬：“再给两天。”
“哥们儿。”为首的戴金表，指了指旁边的空地，“两天教你做人，半小时就够。”
我握紧手机，脑海里只有一个词：完了。
就在这时，我眼前“刷”地浮出一层半透明的弹幕。
——【直播间建立中……】
——【来自未知观测层的观众加入】
——【观众233：这剧情我熟！男主要跪了？】
——【观众06：给点反转，拜托了！】
——【系统提示：你获得‘概率编辑器（Beta）’，初始点数：3】
我愣住了，低头看手心，多出一个冰冷的黑色指环，指面像水银一样波动，浮出行字：概率编辑器，能在小范围改变事件结果，使“低概率事件”成为“高概率事件”，消耗“点数”。点数来自“共鸣值”，即让观众爽的瞬间。
我：“……什么玩意儿？”
金表已经卷起袖子，捏了捏拳头，“兄弟，手机放下，少吃点苦。”
我脑内忽然出现一个滑块：目标事件【金表右脚滑倒】，当前概率 1.3%，投入1点，概率→72%。
我咬牙：“赌一把。”
指环叮的一声，像滴进水里。
下一秒，金表抬步，踩在刚被我踢开的矿泉水瓶盖上——脚底一拐，整个人“咚”的一声跪在我面前，疼得眼冒金星。
我都傻了。
弹幕炸了。
——【233：哈哈哈哈哈哈哈！】
——【06：这就叫天道有轮回！】
——【提示：共鸣值+57，点数+1】
我心里一热，提气补刀：“哥，借你点地。”
另外两人愣住，想冲上来，我瞥见角落里有个保安亭，亭里老保安正打瞌睡，旁边挂着一个“巡逻中”的红袖章。我又拉滑块：目标事件【保安抬头看见冲突并吹哨】，当前概率 4.8%，投入1点→83%。
“嘟——”长哨声尖利，像某种启动。
“干什么的！”老保安冲出来，一边吹哨一边朝大门那边乱挥。门岗的监控头正好转到这边。
两个社会人对视一眼，互相一拉，扶起金表，灰头土脸地跑了。
我把气吐出来，手心都是汗。
弹幕继续刷：
——【观众1001：这系统有意思】
——【观众06：继续，别停，下一步打脸老板！】
——【提示：共鸣值+21】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指环上又跳了一点。三点变两点，再变三点。它像一枚小小的偏心轮，拨动了命运的齿。
那一刻，我第一次觉得，不是世界非要让我跪，是我一直没有找到杠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