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好感度：99。】
我被苍獗带回了他的魔宫。
幽暗深邃的渊沉殿，巨大的黑曜石柱撑起穹顶，四周燃着幽蓝的魔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又长又诡异。
我坐在柔软的兽皮毯上，身上还穿着那件为了表演「胸口碎大石」而换上的朴素衣衫，与这魔宫的奢靡格格不入。
脑子里，依旧回荡着系统那句「好感度 99」。
这怎么可能？
我和苍獗，在此之前，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我唯一一次见他，还是在三界混战的战场上，他一刀斩了仙门三个长老，血溅了林渊白一身。
他那样暴戾的人，好感度怎么会是 99？
是系统出 bug 了吗？
苍獗处理完闯入魔界的仙门追兵，踱步回来。
他换下了一身战甲，只着一件玄色常服，领口微敞，少了几分煞气，多了几分慵懒的邪性。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探究。
「怕我？」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然后又梗着脖子摇了摇头。
怕，当然怕。
但更让我困惑的是这莫名其妙的处境。
他嗤笑一声，在我身边坐下，随手捞起我的一缕头发把玩。
「林渊白那个伪君子，有什么好的？让你像个傻子一样追了三年。」
他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指尖的温度却有些烫人。
我心头一跳，猛地抬头看他：「你……你怎么知道？」
我攻略林渊白的事，除了系统，应该只有我自己知道。
为了不崩「深情女配」的人设，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这是个任务。
苍獗凤眼微眯，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你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在藏书阁顶上唱了三天三夜的艳俗小调，被罚去思过崖面壁。」
「我还知道，你亲手做的糕点被他喂了灵宠，你躲在树后哭了一晚上。」
「我还知道，你……」
他每说一句，我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都是我攻略林渊白时，系统发布的各种奇葩任务和失败后的场景。
是我最狼狈、最不堪回首的记忆。
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苍獗凑近我，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
「因为，你的每一次出丑，我都在看。」
他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我每一次的社死现场，他都是观众？
这比当众表演胸口碎大石还要让我无地自容。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你……你偷窥我？」我攥紧拳头，声音都在发抖。
苍獗看着我炸毛的样子，非但没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他放在我肩上的手，传了过来。
「不算偷窥。」他慢条斯理地纠正，「是光明正大地看。」
「你每次闹出的动静那么大，整个三界谁不知道清虚宗有个为爱痴狂、不择手段的女弟子苏晚？」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幽深。
「只不过，他们看的是笑话，我看的……是你。」
我彻底愣住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系统的好感度 99，难道不是 bug？
正当我脑子里一团乱麻时，渊沉殿外传来侍卫的通报。
「尊上，林渊白在魔界外叫阵，指名要您交出苏晚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