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证明,死不了有时候比死更难受。
合欢宗的女修们似乎对我这个 “邪修标本” 充满了兴趣,每天天不亮就有人来敲我的房门。
1、
我在一阵馥郁到令人窒息的香气中睁开眼,雕花梨木床顶垂落的粉色纱幔像某种温柔的囚笼。
鼻尖萦绕的是合欢宗特有的 “醉春风”,据说用九十九种媚骨奇花炼制,闻多了会让修士灵力紊乱,四肢百骸都泛起慵懒的酥麻。
“姐姐们说你今天该醒了呢。”
娇俏的声音从纱幔外传来,我费力地转头,看见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正隔着轻纱打量我。少女梳着双环髻,鬓边簪着珠花,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手里却把玩着一枚闪着幽光的银针。
这是灵溪,合欢宗辈分最低的弟子,也是第一个 “关照” 我的人。
我试图调动丹田的邪力,却发现经脉像是被温水浸泡的棉线,软绵无力。上次与正道修士死战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看来是被这群女修捡回来时,顺便用秘法封了我的修为。
“别白费力气啦。” 灵溪掀开纱幔坐到床边,冰凉的指尖划过我手腕的动脉,“长老们说你的邪功霸道,得用‘锁灵玉’好好养着才行。”
她晃了晃另一只手,玉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我这才发现自己左右脚踝都套着莹白的玉环,丝丝缕缕的灵气正从环中渗出,压制着我体内翻涌的魔气。
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带着药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灵溪,别吓到我们的贵客。”
苏清鸢走进来的时候,阳光恰好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身上,素白的衣裙衬得她身姿窈窕,墨发如瀑般垂至腰际。她是合欢宗的执法长老,也是将我从乱葬岗拖回来的人。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她踩着我的脸,声音清冷如冰:“这邪修筋骨倒是不错,带回宗门正好给师妹们练练手。”
此刻她却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该喝药了,喝完伤口好得快。”
我偏过头拒绝,喉间还残留着上次被灌药的苦涩。那药能强行修复肉身,却会让神识像被万千蚁虫啃噬,疼得人恨不得当场自毁经脉。
“不听话的话,” 苏清鸢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指甲却悄悄掐进我下巴的皮肉,“今晚就得去陪戒律堂的红烛姐姐了呢。”
我身体一僵,红烛是合欢宗出了名的狠角色,据说她驯养的蛊虫能让人生不如死。权衡利弊后,我还是乖乖张开了嘴。
苦涩的药液滑入喉咙时,灵溪突然凑近,吐气如兰:“师兄可知这药里加了什么?”
没等我反应,她已经笑着跑开:“是姐姐们用心头血炼的哦,这样你的灵力就会带着我们的气息啦。”
心头血炼药?我猛地看向苏清鸢,她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抬手擦去我嘴角的药渍:“放心,死不了。”
接下来的日子证明,死不了有时候比死更难受。
合欢宗的女修们似乎对我这个 “邪修标本” 充满了兴趣。每天天不亮就有人来敲我的房门,有时是灵溪带着新绣的帕子,非要亲手为我系在腰间;有时是擅长音律的月师姐,拿着琵琶坐在窗边弹唱,琴弦里藏着的惑心术能让我整夜噩梦;更可怕的是苏清鸢,她总在深夜出现,坐在床边为我 “梳理灵力”,指尖的灵力时而温和时而霸道,每次都让我冷汗淋漓,却偏偏无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