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玉瓶，打开一闻，里面果然是凝神静气的灵药。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我疑惑地看着她。
青黛别过头，耳根微微泛红：“清鸢长老说你最近心绪不宁，让我…… 让我给你送点东西。”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是我自己想给你的。”
我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些合欢宗的女修，明明个个心狠手辣，却偏偏在某些时刻流露出笨拙的温柔。
“谢谢。” 我收起玉瓶，转身想走。
“等等。” 青黛叫住我，“赏花宴上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们就是嘴上没把门……”
“我知道。” 我打断她，“我不会在意的。”
青黛看着我，眼神复杂：“你真的…… 不想离开吗？”
我愣住，这个问题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是啊，我为什么不想离开？是因为习惯了这里的束缚，还是因为舍不得这些矛盾的女修？
“这里…… 挺好的。” 我轻声说，连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有几分真心。
青黛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愣，随即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那就好。”
回到住处时，我发现房门虚掩着。推开门，就看见苏清鸢坐在桌边，手里拿着那株昙花。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回来了。” 她抬头看我，眼神深邃，“今天过得开心吗？”
“还好。” 我走到她对面坐下，“长老深夜来访，有什么事吗？”
苏清鸢放下昙花，端起桌上的茶盏：“听说青黛给你送了东西？”
我心中一凛，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她。“是，她给了我一瓶凝神丹。”
“她倒是有心了。” 苏清鸢轻笑一声，眼神却冷了下来，“只是这合欢宗，还轮不到她来讨好我的人。”
我的人？这三个字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看着苏清鸢，突然想问她，在她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是战利品？是玩物？还是…… 别的什么？
但我最终还是没问出口。有些答案，不知道或许更好。
4、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渐渐习惯了合欢宗的生活。每天清晨，灵溪会送来加了料的点心；午后，月师姐会在窗边弹奏惑心的乐曲；傍晚，青黛会找各种借口来 “偶遇”；深夜，苏清鸢会来为我 “梳理灵力”。
她们用各自的方式占据着我的生活，编织出一张温柔而致命的网。我像被困在蛛网中央的蝴蝶，明知挣扎无用，却也放弃了挣扎。
这天，苏清鸢带来了一个消息 —— 宗门要举行 “双修大典”，而我将作为 “鼎炉” 参加。
“鼎炉” 两个字像重锤敲在我心上，我猛地抬头看向苏清鸢：“你们要干什么？”
苏清鸢放下茶杯，眼神平静无波：“这是合欢宗的规矩，新纳入的男修都要参加大典，与长老们进行灵力交融，这样才能真正成为宗门的一员。”
“灵力交融？” 我冷笑一声，“说得真好听，不就是想吸取我的修为吗？”
在正道修士的记载里，合欢宗的双修之术就是通过采补男修的精气来提升修为，我虽然是邪修，却也听过其中的龌龊。
苏清鸢却摇了摇头：“我们与那些歪门邪道不同，合欢宗的双修讲究阴阳调和，互惠互利。” 她看着我，眼神变得深邃，“而且，只有通过大典，才能彻底解除你身上的锁灵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