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蓝色果实……” 沙僧突然开口,他的降妖宝杖横在膝上,杖身空空如也,“咱们一颗都没找到。”
唐僧心头一沉。石碑规则第三条写着 “必须收集蓝色果实放入沙僧的降妖宝杖中,每日至少 3 颗”。此刻已是亥时,若今夜凑不齐,会发生什么?
“俺去找!” 八戒猛地站起来,肚子 “咕噜” 叫得更响,“这林子恁大,总能找到几颗蓝果子!”
“不行!” 唐僧拉住他,“黄昏后你不能进食,连水都不行,更何况出门?”
“那等着被这破规则弄死?” 八戒甩开他的手,猪脸涨得通红,“师父,您慈悲,可这规则不饶人啊!沙师弟的宝杖要是空着,指不定出啥事儿!”
悟空突然按住唐僧的肩膀,指向八戒的影子。月光下,八戒的影子正脱离地面,像墨汁般在地上蠕动,缓缓向木屋爬去。
“规则第五条,” 悟空声音发寒,“正午树影重叠…… 现在是亥时,哪来的树影?”
沙僧突然从包裹里掏出针线,猛地扎向八戒的影子。影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八戒打了个寒颤,茫然地摸了摸后背:“咋了?”
“你的影子刚才想跑。” 悟空盯着木屋,金箍棒上的符文亮得刺眼,“这林子的规则…… 在主动找违规者。”
深夜,唐僧被一阵哭声惊醒。
哭声细细软软,像个迷路的孩童,就在帐篷外。他披衣起身,悟空和沙僧睡得很沉(后来才知道,是八戒偷偷在他们的水囊里加了安神的草药),八戒则缩在角落,睡得口水直流。
“谁在哭?” 唐僧撩开帐篷帘。
月光下,一个穿红肚兜的孩童蹲在木屋旁,背对着他,肩膀一抽一抽的。藤蔓缠在孩童脚上,像锁链般勒出红痕。
唐僧心头一软。他忘了石碑上没有 “救助孩童” 的规则,但也没有 “禁止救助” 的规则。慈悲心压过了警惕,他一步步走近:“小施主,你怎么了?”
孩童猛地回头。
那不是人脸。是一张树皮拼凑的脸,眼睛是两个黑洞,里面爬满了蚂蚁。
“救我……” 树皮脸裂开,露出里面的红色果肉,“我好疼……”
唐僧下意识伸手去扶,指尖刚触到孩童的肩膀,就听见 “咔嚓” 一声脆响。孩童的身体突然崩解,化作无数红色果实,滚了一地。而他的左臂,从指尖开始,正迅速覆盖上一层褐色的树皮。
“师父!” 悟空不知何时醒来,一把将唐僧拽回帐篷,金箍棒横扫,红色果实瞬间被打成齑粉,“你做了什么?!”
唐僧看着自己的左臂,树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从指尖到小臂,皮肤变得僵硬,触感像枯木。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 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棉花。
“规则没说不能救孩童……” 沙僧声音发颤,他翻看着石碑的方向,却发现石碑上的血字不知何时多了一行:
【新增规则:不得触碰哭泣的 “红孩儿”,违者左臂木化】
“是陷阱!” 悟空一拳砸在地上,地面裂开的缝隙中,又钻出更多黑色藤蔓,“这规则会自己加!”
八戒被惊醒,迷迷糊糊地问:“咋了咋了?着火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捂住肚子,脸色惨白:“俺…… 俺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