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面具遮住了她的眼睛，但我能感觉到，那目光冰冷刺骨，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苏晚……”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里带着乞求和绝望，“跟我回家，好不好？求你了……”
我希望她能给我一点反应，哪怕是一丝惊讶，一丝慌乱。
但是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你认识我？”她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得像冬日的寒冰，和我记忆中苏晚的温柔嗓音判若两人。
“我……我是林默啊！苏晚，我是你老公啊！”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窃笑声。
“老公？夜莺小姐的老公？这人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了？”
“哪儿来的土包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也配染指夜莺小姐？”
赵坤也走了过来，一脚踩在我的手上，用力碾了碾，脸上满是报复的快感：“林...默，你他妈真是给我长脸啊！演戏演到这儿来了？你以为随便找个理由，就能碰夜莺小姐一下？我告诉你，你今天死定了！”
手上传来的剧痛，远不及我心里的万分之一。
我没有理会赵坤，只是死死地盯着“夜莺”，眼中血丝密布：“苏晚！你看看我！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们的家，我们一起养的猫，你都忘了吗？”
“夜莺”缓缓地蹲下身，与我平视。
一股熟悉的，淡淡的栀子花香飘入我的鼻腔。这是苏晚最喜欢的香水味。
我的心猛地一颤，涌起一丝希望。
她一定是被人胁迫的！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然而，下一秒，她的话却将我彻底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她伸出一根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指，轻轻挑起我的下巴，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和怜悯：“这位先生，你的搭讪方式，很特别。只可惜……”
她顿了顿，红唇轻启，吐出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捅进我的心脏。
“你，不配。”
说完，她站起身，再也没有看我一眼，转身对那个压着我的男人淡淡地说道：“阿武，把他处理掉。别脏了客人的眼睛。”
“是，小姐。”那个叫阿武的男人恭敬地回答。
小姐？
不是头牌吗？怎么会叫她小姐？
我来不及细想，赵坤已经猖狂地大笑起来：“听到了吗，林默？夜莺小姐说你不配！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阿武，把他舌头割了，手脚打断，扔到江里喂鱼！”
阿武没有理会赵坤，只是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拎了起来，拖着我就往外走。
我拼命地回头，看向那个我深爱了三年的女人。
她已经走到了赵坤面前，赵坤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想要伸手去拉她的手。
她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只是淡淡地说道：“赵总，一千万，买我一个小时。现在，开始计时。”
说完，她转身，走向了那间名为“天枢”的包厢。
赵坤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副更加兴奋和痴迷的表情，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原来，不是胁迫，不是苦衷。
她是自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