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李昭的婚书已经送到相府。

我捏着婚书笑,把刚做好的糖霜蛋糕塞进萧景珩手里:"帮我个忙?"

他舔掉指尖的糖霜:"你要星星我都给。"

于是宫宴上,李昭正说着"晚棠病弱,我定当细心照料",我掀开食盒,冰酪的寒气裹着霉味窜出来——那是从他私藏的军粮里挖的米。

"国公爷的'慈善',原来喂的是老鼠?"我歪头咳嗽,"这冰酪,我尝着......苦得很。"

李昭的冷汗滴进酒盏时,萧景珩将我护在身后,龙袍上的金线晃得人睁不开眼:"苏晚棠是朕要护的人,你也配染指?"

后来我成了宫廷美食顾问,在御膳房教小太监做草莓大福。

萧景珩总溜来偷吃,还嘟囔:"当年在边关,你说等天下太平,要给我做一辈子甜点心......"

我戳了戳他鼻尖:"现在太平了,可不许再偷吃,这是给太子做的。"

他笑着把我圈进怀里:"那便让太子等,朕的阿晚,先喂饱朕。"

而李昭的囚车里,还飘着我最后送他的糖霜——甜吗?

甜到能让他想起,自己是怎么被一块草莓大福,炸穿了伪善的皮。

第1章 病秧子小姐今天也不想装了

剧烈的咳嗽声撕裂了西苑偏院的死寂,苏晚棠咳得撕心裂肺,喉间涌上一股熟悉的腥甜。

她无力地靠在床头,望着头顶陈旧的雕花床顶,窗外细雨淅沥,廊下小炉上熬着的药咕嘟作响,苦涩的气味钻进鼻腔,让她阵阵作呕。

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冲刷着她最后一丝属于现代美食博主的意识。

她是相府嫡女苏晚棠,却也是全京城闻名的“克母灾星”。

母亲生她时难产而亡,从此,父亲、当朝宰相苏明远便视她如瘟神,避之不及。

这十几年,她名为嫡女,过得却连下人都不如,冬日里的炭火冬衣都要被层层克扣。

而那个只比她小三个月的庶妹苏雨柔,却被父亲捧在手心,锦衣玉食,珠宝环绕。

苏雨柔最擅长的,便是在父亲面前扮柔弱,用最无辜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构陷,句句都在指责她“装病争宠”,心思歹毒。

最荒唐的是三日前,那位权倾朝野、杀伐果决的镇国公李昭,竟亲自登门,向父亲提亲,指名要娶她。

理由更是可笑——“久仰苏大小姐温婉贤淑之名”。

温婉贤淑?

苏晚棠在心里冷笑。

一个常年卧病在床、面黄肌瘦的药罐子,何来贤淑之名?

这分明是李昭看中了相府的权势,想借一桩无关紧要的婚事,将她那个利欲熏心的父亲绑上自己的战车,为他下一步的夺权大业铺路。

而她,就是那枚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父亲竟一口应下,仿佛甩掉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苏晚棠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寒意。

若她还是那个手无寸铁、只知啼哭的原主,怕是等不到大婚之日,就要在这偏院之中,无声无息地“病逝”了。

“小姐,该喝药了。”贴身丫鬟春桃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脸上满是担忧。

苏晚棠接过药碗,趁春桃不注意,飞快地从枕下摸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