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轻如耳语的道谢，让林予心头一暖。
他还来不及回应，苍凛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缕冷冽的松木气息，萦绕在林予鼻尖，久久不散。
第三章
晨光透过兽皮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林予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自从配制出解毒剂后，他已经连续三天为苍凛秘密治疗。
毒素清除得很顺利，但伤口愈合需要时间，而苍凛显然不是个有耐心的病人。
"林医师！林医师在吗？"一个稚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林予拉开门，看到三个狼族幼崽站在外面，最大的不过七八岁模样，最小的那个还控制不好变形，毛茸茸的狼耳朵在头发间一抖一抖。
他们捧着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几个野果。
"小牙说他肚子疼..."领头的幼崽怯生生地说，"阿母说您能治病。"
林予蹲下身，平视孩子们："进来吧，我看看。"
这是他在狼族部落开设"诊所"的第五天。
自从成功治愈了几例幼崽常见病后，越来越多的兽人开始信任这个人类医师。
他的小屋门口常常排起小队，虽然成年狼族仍然对他保持距离，但幼崽们已经毫无顾忌地把他当成了朋友。
小狼崽躺在临时诊疗台上，林予轻轻按压他的腹部。"这里疼吗？...这里呢？"他边检查边观察孩子的反应，"是不是偷吃了未熟的赤浆果？"
三个小家伙面面相觑，然后一齐点头。
林予忍俊不禁，从药柜里取出一种助消化的草药茶："每人喝一小杯，今天不许吃生冷食物，明天就好了。"
他刚送走小病人们，门帘又被掀开。
这次进来的高大身影让林予心跳漏了一拍——苍凛穿着简单的皮甲，银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冰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看来林医师比我还受欢迎。"苍凛嘴角微扬，环视着挂满草药的小屋，"部落里都在传，人类的手有治愈魔法。"
"只是基础医疗知识。"林予递给他一杯药茶，"你的伤口今天该换药了。"
苍凛接过杯子，指尖不经意擦过林予的手背，一丝微妙的电流窜上林予的手臂。
自从那次溪边几乎发生的亲密后，每次不经意的触碰都让林予心跳加速。
"晚上我来接你。"苍凛喝干药茶，放下杯子，"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林予好奇地问。
苍凛只是神秘地眨眨眼："穿上你那件白袍子，人类医师。"说完便离开了，留下林予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个残留着对方体温的杯子。
接下来的大半天，林予都在为部落成员看病。
一个接一个的诊疗中，他注意到几乎所有成年狼族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旧伤，有些处理得很粗糙，明显缺乏基本医疗知识。
"你们没有专门的医师吗？"他问一位年长的雌性狼人。
"以前有，去年狩猎时被蛇族杀了。"雌狼人叹了口气，"现在我们只有些简单的草药知识，重伤基本靠自愈。"
林予若有所思。傍晚时分，他终于送走最后一位病人，累得直接瘫在椅子上。
连续工作十小时，连水都没顾上喝几口。他摸索着去拿水壶，却发现眼前一阵发黑...
"——予？林予！"
恍惚中，他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起，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松木冷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