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些动辄成千上万的数字,再看看自己为了省几块钱,货比三家的购物车,心被割得生疼。
我的旧手机已经卡得连微信都快打不开了。
那天,我小心翼翼地跟他说:“陈宇,我手机太卡了,想换个新的。”
他正摆弄着他新买的单反相机,头也不抬地回我:“想换就换啊,你自己的钱,自己做主。”
我攥紧了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我这个月手头有点紧,你看……”
他终于不耐烦地抬起头,镜头对着我,仿佛在审视一个不懂事的物品。
“林晚,我们说好的AA制,你忘了吗?你自己的手机,当然是你自己负责。别总想着乱花钱,女人要懂得节俭。”
“乱花钱?”
我气得浑身发抖。
他花几万块买个相机叫“投资爱好”,我用手机卡顿影响生活想换个新的,就叫“乱花钱”?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那晚,我失眠了。
黑暗中,我睁着眼睛,天花板上仿佛印着陈宇那张轻蔑的脸。
这个所谓的家,已经变成了一个让我窒息的牢笼。
婚姻,名存实亡。
周末,陈宇要去新开的高尔夫球场挥杆,他穿上崭新的运动服,在我面前转了一圈,意气风发。
“我去打球了,你自己在家吧。”
我看着窗外难得的阳光,轻声说:“我想去花鸟市场逛逛。”
他皱起眉,一脸不屑:“那种地方有什么好逛的,又脏又乱,都是些老头老太太才去的地方。”
说完,他便摔门而去,留下满室的寂静。
我一个人坐了很久,最后还是换上衣服,出了门。
花鸟市场里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花草的混合气息。
那种鲜活的生命力,让我压抑许久的心,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就在我对着一盆盛开的玛格丽特发呆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晚?真的是你!”
我回头,看见了苏晴。
她是我大学最好的闺蜜,一头利落的短发,眼神永远那么明亮。
“苏晴!”
再见到她,我鼻头一酸,那些强撑的坚强,瞬间土崩瓦解。
我们找了个角落的茶摊坐下,苏晴看着我憔ें的神色,开门见山地问:“怎么了?看你这脸色,跟陈宇吵架了?”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终,我只是把陈宇提出AA制,以及之后发生的一切,平静地叙述了一遍。
我说得很慢,很克制,但苏晴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当我说到陈宇拒绝给我换手机时,她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吗?AA制?我看他是想让你净身出户!林晚,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就这么忍着?”
苏晴的怒火,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情绪的闸门。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我不知道……苏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被憋死了。”
我趴在桌子上,哭得像个孩子。
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困住。
我看不见一点光。
02
“死?为了那种渣男,你凭什么死?”
苏晴的声音又急又气,她抽了几张纸巾,粗鲁又心疼地给我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