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我扶住桌子，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原来……是真的。
我真的救过他。
“那场火灾，让你选择性地忘记了很多事。”
乔深扶住我，声音低沉而压抑。
“我承认，‘林晚’是我编造的谎言。”
“因为我找不到你，后来找到你时，你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只能用这个最笨的方法，把你留在身边，保护你。”
保护我？
我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那场火灾不是意外，”他一字一句，像在我的心上凿字，“放火的人，是乔家的宿敌。他们当年想烧死我。”
我的呼吸一滞。
“他们最近查到，我一直在找你。他们知道了你对我的意义。”
乔深看着我，眼睛里是滔天的恨意和后怕。
“所以，你母亲的病，也不是偶然。”
“他们想用你身边最亲的人，把你逼出来，然后，斩草除根。”
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寸寸结冰。
我以为的替身契约，我以为的屈辱交易，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用谎言织成的、巨大的保护罩。
而乔深，就是那个背负着所有骂名，在暗中默默守护我的骑士。
我不是替身，不是影子。
我是他唯一的软肋，也是敌人唯一的突破口。
巨大的爱意和同样巨大的阴谋，像一张天罗地网，将我死死罩住。
我的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个我恨了无数个日夜的“冷酷总裁”。
04
我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在我脑子里盘旋，像一只找不到出口的无头苍蝇。
乔深扶着我的手，很稳。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让我那颗快要炸开的心，找到了一点点支撑。
“再看一遍。”
他指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声音低沉。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段模糊的监控录像，又开始从头播放。
火。
冲天的火光。
这一次，我没有闭眼。
我强迫自己，死死地盯着屏幕里那个冲进火海的小女孩。
“轰——”
记忆的闸门，被彻底撞开了。
不再是零碎的片段。
是完整的，带着灼热温度和呛人烟味的洪流。
我闻到了烧焦木头的味道。
听到了钢筋断裂的巨响。
还有……尖叫声。
我自己的尖叫声。
“快跑！快跑啊！”
画面里，小小的我把同样狼狈的乔深护在身后。
我的胳膊上，火辣辣地疼。
但我没哭。
我瞪着火场外不远处，一个站在阴影里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和周围的混乱格格不入。
脸上，带着一种狰狞又得意的笑。
那张脸……
那张脸！
我猛地喘了一口气，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我蜷缩起来。
那张脸，我认识！
它曾无数次出现在我家的噩梦里。
爸爸的公司一夜之间破产，他坐在沙发上，一夜白头，嘴里反复念叨着一个名字。
妈妈接到医院的病危通知书，绝望地看着我，泪水里倒映出的，也是那张脸的影子。
王天明。
王氏集团的董事长，乔家多年的商业死敌。
也是……毁了我家的元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