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打了五六个电话，都是这个城市的各个公司。
"怎么样？还想在这个城市混下去吗？"赵建国收起手机，"我的人脉可不是盖的！"
苏强在一旁鼓掌："赵哥威武！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该让他知道什么叫残酷！"
我的手机响了，是站长打来的。
"林峰！你他妈的到底干了什么？"站长的咆哮声清晰地传了出来，"赵老板投诉你！从现在开始，你被开除了！马上把工作服和电动车送回来！"
"听到了吧？"苏建民冷冷地说，"这就是跟我们作对的下场！"
"现在你连工作都没了，还拿什么跟我们斗？"王丽华讥讽道。
我看着这一家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但我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赵建国叫住了我，"事情还没完呢！"
我回过头看着他。
"我刚才说的那些，只是小意思。"赵建国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你知道吗？这个城市的地下势力，有很多都是我的朋友。"
"建国，算了吧......"苏雨有些担心地说。
"不行！"赵建国摆摆手，"这种不知好歹的家伙，必须让他长长记性！"
他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说："小子，我劝你识趣点。要么签字净身出户，然后滚出这个城市。要么......"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你在威胁我？"我看着他。
"威胁？"赵建国哈哈大笑，"我这是在救你！你以为我开玩笑吗？"
这时，我的另一个手机响了。是那个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响起的手机。
所有人都看着我掏出这部手机。这是一部很普通的手机，看起来甚至有些老旧。
"首长，是我。"我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小林，最近怎么样？"
"还好。"我说。
"听说你结婚了？什么时候带嫂子来部队看看？"
苏雨一家人都愣住了。首长？部队？
"首长，我们离婚了。"
电话里沉默了一下："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没有，是性格不合。"我不想多说。
"小林，你要记住，你是我们的兵！不管到什么时候，部队都是你的后盾！"首长的声音很严肃，"如果有人欺负你，告诉我！"
"谢谢首长，我会的。"
"对了，下个月的老兵聚会，你一定要来。弟兄们都想你了。"
"好的。"
挂了电话，客厅里一片安静。
"刚才那个，真的是部队的首长？"苏雨试探着问。
"当过两年兵而已。"我简单地说。
赵建国冷笑："切，我还以为多厉害呢！当兵怎么了？退伍后还不是送外卖？"
"就是！"苏强也恢复了嚣张，"现在当兵的多了去了，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我注意到，王丽华和苏建民的脸色有些变化。他们这一代人，对军人还是有一定敬畏的。
"算了，不跟你废话了。"赵建国看了看手表，"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签还是不签？"
我看着这些人，突然觉得很累。
三年来，我为了融入这个家庭，隐瞒了自己的过去，委屈求全。可换来的是什么？是践踏，是羞辱，是威胁。
也许，真的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协议我不会签。"我最后说了一句，然后走出了这个家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