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岁吟疯了。
就在她名下新开的高端会所里,当着满堂宾客的面。
她输了真心话大冒险,被罚「找个男人让他为你磕头」。
所有人看热闹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我是她养在应家的“赘婿”,傅言舟。
在所有人起哄的口哨声里,她将助理季临川护在身后,高跟鞋点着地毯,一步步走向我。笑意冶艳,眼神却冰冷如刀。
我放在口袋里的手攥得死紧,老旧的手机屏幕上,医院刚刚发来一条信息,催我回去给女儿签字。
女儿星临,肾衰竭。急需换肾。
我顾不上这里的闹剧,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岁吟,星临病危,我必须马上去医院。」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从侍应生的托盘里拿起一杯82年的拉菲,扬手,狠狠砸在我面前的地毯上。
暗红的酒液混着玻璃碎渣,溅开一片糜烂的狼藉。
「去医院?」她勾起红唇,语调轻慢,「傅言舟,我朋友都看着呢,别让我扫兴。」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针。
「你不是总说,爱我爱到能为我死吗?」
「来,跪在这上面,爬过来,给我把鞋尖舔干净。」
「你做到了,你女儿明天的手术费,我全包了。」
满场死寂,然后是压抑不住的、饱含恶意的哄笑。
我被人强按着肩膀,动弹不得。眼前的玻璃渣在水晶灯下泛着尖锐的光,像无数张嘲讽的嘴。
我拼命想去够口袋里的手机,想让她看看女儿病床上的照片,却被死死压制。最终,在那刺骨的疼痛和无尽的羞辱里,我缓缓地、缓缓地跪了下去。
膝盖接触玻璃渣的瞬间,皮肉绽开的声音清晰可闻。
血,瞬间染红了昂贵的波斯地毯。
我撑着地,一寸寸往前挪,身后拖出两条可怖的血痕。
终于,我爬到了她的脚下。
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我的狼狈,然后,伸出那双镶满碎钻的高跟鞋,一脚,重重踩在了我的手背上。
骨节碎裂的痛楚让我眼前一黑。
「这就没劲了?」她轻笑,声音甜美又残忍,「我还没玩够呢。傅言舟,你的骨头,怎么比我想象的还要软?」
2
钻心的痛从手背蔓延至四肢百骸,我几乎要昏死过去。
我强撑着抬起头,血和冷汗模糊了视线,只能看到她厌恶又痛快的表情。
「求你……」我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岁吟,星临快死了……她等不了……」
「死?」
这个字像是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她尘封的恨意。
应岁吟的脸刹那间煞白,眼神里的疯狂几乎要将我吞噬。五年前那场车祸,她父母当场死亡,她重伤垂危,而我,她最信任的爱人,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拿着她母亲给的五百万,“分手费”,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五年,这根刺日夜剜着她的心。
「你那个小孽种要死了?」她蹲下身,脸上带着扭曲的快意,「那可真是太好了!傅言舟,你也有今天!」
她从爱马仕的包里抽出一张医药单据,像是废纸一样扔在我脸上,纸张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
「想去医院?可以。」她掐住我的下巴,逼我看着她的眼睛,「你先告诉我,当年拿走我妈那五百万,都喂给了哪个在外面偷生的婊子?她叫什么?住在哪里?说出来,你和你的小孽种,我一并赏你们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