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你！"沈母突然激动起来，"他天天念叨着你的名字，说是他对不起你，说他毁了你们的婚姻。医生说他这是深度的自责和愧疚导致的。"
我的心揪成一团，"那...那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建议住院治疗，但他不肯。"沈母擦了擦眼泪，"暖心，我知道煜琛伤害过你，但求求你，去看看他好吗？"
"沈阿姨，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知道你还爱他！"沈母打断我，"不然你刚才听到他病了，不会是这个表情。"
我被她说中心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暖心，我不奢求你们能复合，我只是想让煜琛好起来。医生说，也许见到你，他的病情会有所缓解。"
我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可以去看看他，但仅此而已。"
沈母带我到了沈煜琛的别墅。
进门的那一刻，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曾经整洁温馨的家变得一片狼藉。
桌子上堆满了外卖盒子，地上散落着各种垃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煜琛就是这样生活的，不洗澡，不刮胡子，不收拾房间。"沈母哽咽着说，"我每天都来帮他收拾，但他不让我动他的东西。"
我们上了二楼，沈母敲了敲卧室的门。
"煜琛，妈妈来看你了，还带了个朋友。"
"我说过不要带医生来。"里面传出沈煜琛沙哑的声音。
"不是医生。"沈母看了我一眼，"你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门开了。
我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沈煜琛。
他瘦得脱相，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眼神呆滞无光。
看到我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暖心？"他揉了揉眼睛，"我是在做梦吗？"
"不是做梦。"我强忍着眼泪，"我来看看你。"
他突然向前走了两步，想要拥抱我，但在距离我一米的地方停下了。
"对不起，我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他苦笑着后退，"我没有权利碰你。"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的心痛得像被刀割一样。
"沈煜琛，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因为我活该。"他坐在床边，低着头，"我毁了我们的婚姻，我毁了你的生活，我就是个罪人。"
"你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用？"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
"不，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他抬起头看着我，眼里全是绝望，"我只是痛恨自己，痛恨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冲动，为什么不相信你。"
"那你就振作起来，好好生活，证明你知道错了。"
"我试过，但我做不到。"他摇摇头，"每天晚上闭上眼睛，我就会想起你被我伤害时的表情，想起你一个人承受痛苦的样子。我睡不着，吃不下，我觉得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看着他，想起自己最痛苦的时候，想起自己站在天台边缘的那个夜晚。
原来，痛苦是会传染的。
我伤害了他，还是他伤害了我？
也许我们都是彼此的受害者。
"沈煜琛，听我说。"我在他面前蹲下，"如果你真的想要我的原谅，就先原谅自己。"
他看着我，眼神有了一丝光亮。
"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吓跑什么珍贵的东西。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先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我们再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