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仿佛要将整个教堂都震塌。而我口袋里的黄铜注射器，已经开始自动抽取空气，准备迎接下一份 99.7% 纯度的灵魂。
教堂外，蒸汽发电机的轰鸣声如同巨兽的咆哮，源源不断地为这座城市注入虚假的活力。
锈迹斑斑的金属管道在墙壁上蜿蜒盘绕，不时有带着硫磺味的蒸汽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在冰冷的石墙上凝结成黄色的结晶。
远处，机械钟塔的指针卡在三点十七分，齿轮卡壳的摩擦声刺破云层，惊飞了钟楼顶端栖息的铁皮乌鸦 —— 那些由废弃发条与羽毛拼接而成的造物，正用玻璃眼珠贪婪地注视着教堂的方向。
我缓步走向忏悔室外的阴影，金属义肢踏在石板地上发出空洞的回响。唱诗班男孩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的齿轮十字架烫得他不断瑟缩，却又不敢挣脱那份灼痛。
他的白色法衣下渗出深色的汗渍，在蒸汽中晕染成诡异的图案，宛如某种原始的献祭图腾。
“知道吗？第三十七号实验体临终前，也像你这样盯着彩绘玻璃。”
我蹲下身，指尖的温度传感器捕捉到他皮肤下骤升的血液流速，“他说那些圣人像的眼睛在动，其实那是灵素在玻璃里结晶的光痕。”
男孩的喉结剧烈滚动，法衣领口露出的银质十字架突然迸出火花。那是皇家噬灵协会的入门标记，与我十岁时植入后颈的芯片属于同一系列。
我用指甲刮过他锁骨处的皮肤，那里有淡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游走，像极了地下管道里的灵能传输线。
自动管风琴的旋律不知何时变成了《末日审判》，低音风管的震动让忏悔室的木板发出呻吟。
我注意到男孩的瞳孔里映出穹顶的裂痕 —— 昨夜暴雨冲刷出的缝隙中，正垂下一缕银丝般的灵素蒸汽。这是极其罕见的 “天坠灵素”，纯度通常在 99.8% 以上，只有在濒死的圣徒或罪大恶极者上方才会出现。
“把你的手放在圣水盆里。”
我的声线通过变调齿轮切换成唱诗班指挥的语调，这是从第四十二号实验体的记忆碎片里提取的声纹。
男孩果然顺从地将手浸入黄铜水盆，里面的 Holy Water（圣水）立刻泛起油花 —— 那是我提前混入的灵素显色剂，此刻正顺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