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凌老板吗?”他故意往我鞋上踩了一脚,“我爸给了你多少钱?不如跟我混,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终点’——昨晚刚赢了一辆保时捷,要不要试试手感?”
我后退一步,掏出手机:“这些话,需要我录音给秦先生听吗?”
秦浩脸色一沉,伸手就要抢手机。我侧身躲开,他的手直接撞在墙上,疼得嗷嗷叫。
“你敢动手?”秦峰抄起桌上的水晶杯就往我头上砸。
我抬手挡住,杯子在地上摔得粉碎。碎片溅到脚踝,划出一道血口子,火辣辣地疼。
“滚出去!”秦莉尖叫着抓起抱枕砸过来,“再敢来这里,我就放狗咬你!”
我弯腰捡起流程表,上面沾了几滴我的血。转身要走时,秦浩突然在背后喊:“对了,忘了告诉你,老头的呼吸机,昨天被我‘不小心’碰掉过一次。”
我的脚步顿住了。
“你说什么?”我慢慢回头,盯着他嘴角那抹恶心的笑。
“没什么。”他摊摊手,一脸无辜,“医院的设备老化了而已,跟我可没关系。不过话说回来,他要是真走了,我们还能早点解脱,对吧?”
走出别墅时,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我摸了摸脚踝的伤口,血已经浸透了袜子。手机震动起来,是秦正宏的律师打来的,说秦先生情况突然恶化,让我赶紧去医院。
VIP病房里,心电监护仪的声音滴滴作响,秦正宏的脸比早上更白了。他看见我脚踝的血,浑浊的眼睛颤了颤。
“他们……欺负你了?”
我把流程表递过去,上面的血迹格外显眼:“他们说,除非您把股份转给他们,否则……”
“我知道了。”他打断我,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氧气管里冒出气泡,“凌先生,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个忙?”
“您说。”
他示意我靠近,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枕头底下……有个铁盒子,你帮我拿出来。”
我从枕头底下摸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泛黄的照片。最上面一张是秦正宏年轻时的样子,抱着个婴儿,旁边站着个笑靥如花的女人,手里攥着枚银戒指——和秦正宏抵押给我的那枚一模一样。
“这是我老婆,兰兰。”他的声音软得像棉花,“那时候穷,拍不起婚纱照,这是我们唯一一张合影。”
我翻到下一张,是三个小孩围着一个蛋糕,最大的男孩(看起来像秦峰)正把奶油抹到妹妹(秦莉)脸上,最小的秦浩坐在妈妈腿上,流着口水抓蛋糕。秦正宏站在后面,笑得眼角都是褶子。
“他们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他的手指划过照片,突然掉了滴眼泪,砸在照片上的蛋糕上,“是我不好,兰兰走后,我总觉得要赚很多钱,才能让他们不受委屈。结果……”
他的话没说完,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护士冲进来,病房里顿时一片混乱。
我站在角落,手里攥着那个铁盒,突然想起原主手机里那条短信。那个自称“妈”的人,说要给我做红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