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无名男尸的心口猛地裂开,
一缕比墨还浓的黑气,如拥有生命的活物,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张炎手腕上那道陈年疤痕。
我猛地从地上坐起,浑身冷汗。
不是张炎要死。
是“什么东西”,在通过他杀人!
我发疯似的翻出箱底那份被我藏了三年的文件复印件,是陈姨当年偷偷给我的,张炎父亲的车祸尸检报告。
我颤抖着将报告摊开,指尖抚过尸检照片——在他父亲心口的位置,赫然也有一道一模一样的焦黑色裂痕!
当年,它被法医草率地误判为雷击伤。
我懂了。
某种被称作“命格”的怨气,正借着张炎的身体,将我死相眼中看到的未来,一个个变为现实。
它要复刻所有死亡,只为将我彻底逼疯。
张炎,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被附身的容器。
我必须去看看那具尸体。
借着陈姨的老关系,我谎称要帮她取回一件“遗忘在太平间的老友遗物”,成功混进了市局的后勤通道。
深夜的停尸房,空气里满是消毒水和腐败混杂的气味。
我屏住呼吸,用一根铁丝撬开那个冷藏柜,掀开冰冷的尸布。
尸体的心口,一道暗红色的纹路清晰地浮现出来,形状诡异,宛如一幅缩小的星图。
我立刻掏出手机,对着那纹路按下快门。
“咔嚓。”
快门声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也就在同时,一个脚步声在我身后响起。
“小林,你不是来找猫的吗?”
我身体瞬间僵住,回头,是周法医。
他提着一盏昏黄的应急灯,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
我脑中一片空白,完了。
他却只是长长叹了口气,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枚磨得发亮的铜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