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反驳。
金钱带来的优势无处不在，我习惯了。但在这座诡异的歌剧院里，身份高低不代表能活得更久。看着屏幕上那10点星辉值，一个念头悄然滋生。
3
角色分配完毕，传送开始前，系统给出唯一提示：
【星辉偏爱蓝色的旋律。】
身为首席伴唱的沈薇薇立刻在班级群刷屏：
【天助我也！】
【我知道！歌剧院秘传的《蓝色夜莺咏叹调》！我练过！】
【等我唱给‘星辉’听，大家等我好消息！】
群里一片羡慕嫉妒，猜测她能加多少分。
我却心头一沉，急忙发消息：【沈薇薇！别唱！那曲子有问题！】
沈薇薇秒回：【陈默？嫉妒疯了？自己是个‘无脸’的废物就来咒我？】
【你那点星辉值，明晚就清零的命！】
【穷鬼就该认清位置，早死早超生！】
其他同学也附和：【‘无脸人’闭嘴吧，别耽误薇薇通关。】
来不及了。
我所在的阴暗道具间，能隐约听到舞台方向传来沈薇薇华丽高亢的咏叹调。紧接着，是系统提示：
【沈薇薇演唱《蓝色夜莺咏叹调》，星辉值+99！】
【啊啊啊！只差1点！我马上就能登台了！】
仅凭一首曲子就加了89点！群情激动，仿佛通关唾手可得。
只有我浑身冰凉。
因为就在刚才，我用仅有的10点星辉值，兑换了第一条隐藏信息：
【《蓝色夜莺》是献给亡者的安魂曲，活人咏唱，将失去最珍贵的声音。】
4
死寂。
咏叹调余音仿佛还在歌剧院穹顶盘旋，但沈薇薇在群里再无消息。
一分钟后，系统冰冷的提示突兀响起：【沈薇薇，亵渎星辉，星辉值-99。】
【警告：首席伴唱角色空缺。】
班级群瞬间炸锅：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薇薇？】
【-99？！她基础值扣完也才-89，这直接-99？】
【她在哪？永歌舞台吗？】
无人回应。只有我借着道具间昏暗的光，看到一条来自沈薇薇的私信，文字扭曲充满恐惧：【…我的嗓子…烧着了…说不出话…他们在抓我…救我…】
我攥紧了拳头。这时，系统再次提示：【角色‘无脸伶人’陈默，请立即前往‘永歌舞台’模仿‘首席伴唱’空缺，维持剧目完整。】
5
通往舞台的甬道幽暗漫长，弥漫着灰尘和旧木料的气味。我摸索着前进，心跳如擂鼓。模仿？模仿一个刚刚消失的人？模仿什么？
推开沉重的侧幕布，我愣住了。
舞台中央，聚光灯下站着一个身影。
她穿着和沈薇薇竞拍时展示的“首席女伶”戏服一模一样的华丽长裙，但背对着我，身姿挺拔，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与权威。
这应该就是“星辉”的化身？
或者说，歌剧院真正的主人？
舞台边缘，几个空白面具的燕尾服侍者如同雕像般静立。
没有沈薇薇的踪影，只有地上掉落的一支精致的蓝色羽毛发簪。
系统催促：【请模仿‘首席伴唱’的谢幕动作。】
我大脑一片空白。
首席伴唱会做什么？
我从未关注过。
慌乱中，我瞥见地上那支发簪，几乎是本能地，我模仿着记忆中沈薇薇谢幕时惯常的、略带傲慢的微微屈膝礼，然后弯腰，捡起了那支蓝色羽毛发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