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她，径直走到病床边，将水果篮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发出一声巨响。
“白薇同志，听说你为情自杀了，我特地来看看你。”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这又是演的哪一出？苦肉计？”
白薇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林晚姐，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我死了，是不是就能成全你们了？”
“成全？”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白薇，收起你那套吧，这里没有观众。你以为你割个腕，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任由你玩弄？”
我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充满了压迫感。
“你……”周玉梅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毒妇！你给我滚出去！”
“妈，您先别急。”我转头看向她，眼神忽然变得很冷，“您一口一个‘我们家’，一口一个‘那个女人’。您是不是忘了，我林晚，现在还是顾延亭法律上的妻子，是您名正言顺的儿媳妇。而她，”我用下巴指了指床上的白薇，“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企图破坏军人家庭的第三者，一个被戳穿了谎言就寻死觅活的懦夫！”
“你凭什么这么说微微！”周玉梅护着白薇。
“就凭这个！”我从挎包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拍在了床头柜上。
不是磁带，而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年轻的男人，穿着军装，勾肩搭背，笑得阳光灿烂。其中一个，是年轻时的顾延亭。而另一个……
白薇在看到照片上另一个人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这个人，你认识吧？”我盯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他叫高磊，曾经是顾延亭在军校的同学，最好的兄弟。后来，因为违反纪律，被开除军籍，不知所踪。”
我拿起照片，凑到白薇眼前。
“你大概不知道，高磊有个外号，叫‘口技王’。他最擅长的，就是模仿别人说话，惟妙惟肖，能以假乱真。当年在军校，他就经常模仿顾延亭的声音，去捉弄女同学。”
我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白薇的心上。
她看着照片，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你……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不知道？”我笑了，“那盘伪造的录音，就是他的杰作吧？你提供剧本，他提供声音。白薇，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是同伙，还是……情人？”
“不是的！不是的！”白薇的情绪彻底崩溃了，她尖叫起来，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我不认识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够了！”
一声暴喝，从病房门口传来。
我回头一看，只见钱处长带着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卫，面色铁青地站在那里。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脸震惊的张政委和医院的王主任。
钱处长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死死锁在白薇身上。
“白薇，你涉嫌参与一起重大的泄密及间谍活动，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
白薇彻底瘫软在病床上，面如死灰。
周玉梅则完全懵了，看看警卫，又看看我，嘴巴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我赌对了。
在我来医院之前，我就把这张照片和我的猜测，通过赵小玲，送到了钱处长手里。高磊的失踪一直是个谜，保卫处查了很久。我的线索，无疑是打开这个谜团的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