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怀孕？我们一直很小心的。"他抓着头发，显得很焦躁。
"避孕措施不是百分百的，医生说这很正常。"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林浩停下脚步，看着我："那现在怎么办？"
"我想留下这个孩子。"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们已经订婚了，正好可以提前办婚礼。"
林浩的脸色更难看了："可是我们还没准备好。"
"什么叫没准备好？"我站起身，"我们都二十六岁了，工作稳定，感情也好，哪里没准备好？"
"是彩礼的事。"林浩有些避开我的目光，"你妈要一百万，我家真的拿不出来。"
我心里一沉："那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先把孩子生下来。"
"小雨，你不懂。"林浩摇摇头，"没有彩礼，你妈不会同意我们结婚的。没办结婚，孩子生下来也是黑户口。"
"那你的意思是？"我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林浩沉默了很久，最后说："要不，我们先把孩子打掉，等攒够钱再说？"
我的心像被人用刀狠狠捅了一下。
"孩子是无辜的。"我的声音开始颤抖，"而且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我不想错过。"
"小雨，你理解一下我的难处好吗？"林浩走过来想拉我的手，"我真的很想娶你，但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我甩开他的手："理解？我怀着你的孩子，你却让我打掉，我怎么理解？"
"那你让我怎么办？"林浩突然提高了音量，"变魔术变出一百万来？"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听得见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林浩叹了口气："算了，我们都冷静冷静，再想想别的办法。"
他说完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看着满桌没怎么动过的菜。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一直想着林浩的话。也许他说得对，现在确实不是要孩子的好时候。但是内心深处，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不能放弃这个小生命。
2
接下来的几天，林浩都没有主动联系我。
我试着给他打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说在忙。发微信也是半天才回一句"嗯"或者"知道了"。
我知道他在逃避，但我没想到他会逃避得这么彻底。
第四天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去了他公司楼下等他。
林浩看到我的时候，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慌乱："小雨，你怎么来了？"
"你最近一直在躲我。"我直接说出了心里话。
"没有，我真的很忙。"他看了看手表，"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我们去了附近的咖啡馆。点完咖啡后，林浩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想好了吗？"我开门见山。
"小雨，我觉得我们应该现实一点。"林浩抬起头，"一百万彩礼我是真的拿不出来，而且就算拿到了，我们还要买房子、办婚礼，这些都需要钱。"
"那我可以跟我妈商量，降低彩礼的要求。"
"你觉得她会同意吗？"林浩苦笑，"我认识你妈三年了，她什么性格你比我更清楚。"
确实，我妈是个很强势的人。从小到大，她为了给我最好的生活条件，什么都要争第一。别人家孩子学钢琴，她就让我学小提琴；别人家买了车，她就要买个更好的。
在她眼里，女儿的婚姻就是一场投资，必须要有回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