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正在河边哭泣。我上前询问,才知道她的孩子得了重病,需要昂贵的药材治疗,可家里已经倾家荡产,实在拿不出钱来。
"大嫂,别哭了。"我把知府给的一百两银子全部掏出来,"这些银子拿去给孩子治病。"
妇人看见这么多银子,眼睛都直了:"小兄弟,这...这怎么行?我们素不相识,你怎么能给我这么多钱?"
"救人要紧。"我把银子塞到她手里,"快去抓药吧,别耽误了孩子的病情。"
妇人感动得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就要给我磕头:"恩人啊,您就是我们娘俩的再生父母!"
我赶紧扶起她:"大嫂别这样,举手之劳而已。"
"恩人,请受我一拜!"妇人坚持要磕头,"您不嫌弃的话,就让我认您当干儿子吧!我虽然是个村妇,但一定会像对待亲儿子一样对您!"
我心里一动。城隍奶奶说过,行善积德或许能改变命运。现在有人愿意认我当干儿子,或许真的是好兆头。
"大嫂,您真的愿意认我这个干儿子?"
"愿意!太愿意了!"妇人激动地说,"我儿子要是能好起来,就是您救的。您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我把自己明年十月初八的死期告诉了她,妇人听后哭得更厉害了:"我的好儿子啊,你这么善良,老天爷怎么舍得让你这么早就走?"
"干娘,别哭了。能有您这个干娘,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安慰她说。
妇人擦干眼泪,坚定地说:"我不管什么死期不死期的,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干儿子!到时候我一定要给你办最风光的葬礼!"
就这样,我又有了第二个亲人——宁波的干娘。
回到宁波城后,我帮助干娘照顾生病的孩子。有了银子买药,孩子的病很快就好了起来。
干娘一家感激不尽,非要留我在家里住下。我在那里住了半个月,体验了一把有家的温暖。
临走时,干娘拉着我的手不肯松开:"我的好儿子,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如果...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记得回宁波来,干娘一定给你办最好的葬礼。"
我点点头,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这一年的游历,虽然知道死期将至,但我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有了两个愿意疼爱我的长辈,就算死了也值得。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明年的九月。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确实在衰弱,经常头晕目眩,走路也越来越没力气。看来黑白无常说的没错,我的死期真的快到了。
九月底,我回到了苏州城隍庙。
胖婶见了我,又惊又喜:"小石头!你终于回来了!这一年去哪儿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把这一年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胖婶听得目瞪口呆。
"你说什么?你能听见城隍爷说话?还知道自己的死期?"胖婶不相信地摇头,"你这孩子,外面跑了一年,怎么净说胡话?"
我苦笑着摇摇头。胖婶不信也正常,这种事听起来确实像天方夜谭。
十月初七的晚上,我感觉自己已经油尽灯枯。躺在城隍庙的小屋里,连翻身都困难了。
胖婶守在床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小石头,你可千万别吓唬胖婶啊!明天就是十月初八了,过了明天你就安全了!"
我虚弱地摇摇头:"胖婶,别哭了。我这一年过得很充实,没什么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