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在这时,哭声突然在锅炉房内响起,近在咫尺。林默转身,看见那个白裙女孩站在角落,这次她抬起了脸——依然没有五官,但整张脸开始蠕动,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下钻出来。

"别看它!"张婷大喊,"那只是恐惧实体的一部分!"

王建国找到了通道入口——一扇生锈的铁栅门。他拼命拉扯,门纹丝不动。

"需要钥匙!"他绝望地说。

哭声变成了咯咯的笑声。白裙女孩的身影开始扭曲、拉长,向他们的方向移动。与此同时,入口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陈远也追来了。

"分头找钥匙!"林默喊道,"检查所有抽屉、工具箱!"

六人散开,在锅炉房内疯狂搜寻。林默拉开一个老旧的金属柜,里面堆满了发霉的文件和工具。他的手碰到一个小铁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把钥匙和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的王建国和陈远站在一起,背后是几个被束缚在椅子上的病人。照片背面写着:"第99号样本提取前夕,1998年6月"。

"王建国..."林默抬头,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眼中充满愧疚和恐惧。

"我...我只是个护士,"王建国声音嘶哑,"我不知道实验会变成那样...那些病人...他们开始尖叫,然后一个接一个..."

他的话被一声尖叫打断。苏雨站在锅炉另一侧,指着上方:"它在天花板上!"

所有人抬头,只见一个巨大的、像是由无数人体部位拼接而成的怪物正倒挂在天花板上,中央是一张扭曲的、依稀能辨认出陈远特征的脸。

"第99号样本..."张婷喃喃道,"它长大了..."

怪物扑了下来。

混乱中,林默将钥匙扔向王建国:"开门!"然后抓起一根铁管,砸向扑来的怪物。铁管穿过怪物的身体,像是击中了粘稠的液体,但怪物发出一声尖啸,暂时后退了。

"开了!"王建国大喊,栅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快走!"林默推着苏雨和张婷向门口跑去。刘强紧随其后,但突然被一条从黑暗中射出的、触手般的物质缠住了脚踝。

"救我!"他尖叫着被拖向锅炉后方。

王建国犹豫了一瞬,然后冲了过去,抓起地上的一把斧头砍向那条"触手"。黑色液体喷涌而出,怪物再次尖啸。刘强挣脱出来,连滚带爬地向门口跑去。

"王建国!快过来!"林默大喊。

前护士站在锅炉旁,斧头在手,面对着重新聚集成形的怪物:"你们走!我...我欠他们的..."

怪物扑向王建国时,他最后一次回头看了林默一眼:"实验室...证据...在..."

他的声音被怪物的撕咬声淹没了。林默强忍悲痛,推着其他人进入通道,最后关上栅门。透过铁栏,他看见王建国的身体被撕成两半,而那个怪物——那个曾经是陈远教授的东西——正用全黑的眼睛盯着他,嘴角裂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宽度。

"第100个样本..."它说,"我们会找到你..."

林默转身追上其他人。通道狭窄低矮,墙壁上渗出不明液体。他们跑了似乎有几个世纪那么久,终于来到一扇标有"实验室B"的铁门前。

"这里...应该是安全的..."张婷喘着气说。

门没有锁,几人跌跌撞撞地进入。这是一个中等大小的实验室,保存相对完好。墙上贴满了照片和图表,中央是一台奇怪的机器,连接着几个玻璃容器,其中一个还漂浮着某种黑色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