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怎么了？”他看到她虎口的红痕，皱起眉。
“没事。”顾星落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触碰，“你进去陪哥吧，他一个人喝没意思。”
“星落，”余乐安看着她，“刚才顾屿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往心里去。”她扯了扯嘴角，“我只是觉得，你该找个能光明正大站在你身边的人，而不是像我这样，连跟你走在一起都要怕被人看到。”
余乐安的脸色沉了沉：“我说过，等合适的时机……”
“什么是合适的时机？”顾星落打断他，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等你彻底忘了苏晚？还是等我哥突然变得能接受他最好的兄弟拐走他妹妹？”
她转身要走，余乐安却拉住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她：“给你的。”
是条项链，吊坠是颗小小的星星，和她的名字“星落”呼应。顾星落看着那项链，心里一阵发酸。他总是这样，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给她一点甜，让她舍不得放手。
“上个月你说喜欢这家店的设计。”余乐安的声音放软了些，“我去排队买的。”
顾星落没接，只是看着他：“你给苏晚送过多少礼物？”
余乐安的动作顿住了。
“是不是也在她生日的时候，你会不辞辛劳地跑遍整座城市，只为给她买到那一款她最钟爱的蛋糕？是不是当她生病卧床时，你会默默地守在她家楼下，哪怕一夜未眠？是不是就如同现在这样，你会将她的照片小心翼翼地藏匿在你最贴身的地方，仿佛那是你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一般？”顾星落的声音很轻，轻得如同羽毛飘落，但每一个字却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插余乐安的心脏，“余乐安，你对我的好，究竟是因为你真心喜欢我，还是仅仅因为……我恰好出现在了你最需要有人陪伴的那个时刻呢？”
余乐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说：“星落，别比较。”
“我不想比较，可你逼我的。”她红着眼眶，“你心里的位置就那么大，一半装着回忆里的苏晚，一半装着见不得光的我。我不想做谁的替代品，更不想活在别人的影子里。”
她挣开他的手，快步走进夜色里。这一次，余乐安没有再追。
顾星落回到宿舍，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了很久。她想起第一次对余乐安动心的场景——高中时她被隔壁班的男生堵在路上，是余乐安路过，把她护在身后，声音冷冽地让对方滚。那天阳光很好，他穿着白色T恤，侧脸的线条干净又利落，她看着他的背影，心跳突然就乱了节拍。
后来她知道他是哥哥的死党，知道他心里有个叫苏晚的女孩，便把那份心动藏得死死的。直到大二那年的聚会，她喝多了，是他送她回宿舍。酒精放大了所有情绪，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
他没有推开她。
那之后，他们就成了秘密恋人。她以为只要她足够好，足够懂事，总有一天能填满他心里的空缺。可现在她才明白，有些人心里的位置，是早就被预定好的，后来者再怎么努力，也挤不进去。
第二天，顾星落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是张照片。照片里，余乐安站在机场出口，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而他对面站着的女孩，笑起来有两个梨涡——正是苏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