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
三皇子萧景渊摇着折扇走出队列,手中拿着一本账册。
“儿臣偶然得到些盐铁旧档,发现十年前淮河赈灾的盐引,竟有一半流入了李尚书的私库。”
“而这批盐引的审批人,正是皇后娘娘的父亲,前户部尚书李老大人。”
李嵩脸色煞白,跪倒在地:“陛下明鉴,臣绝无此事!”
萧彻没理他,目光死死盯着皇后:“搜凤仪宫!”
5 旧账新算
禁军涌入凤仪宫时,我跪在地上,看着皇后鬓边歪斜的凤钗,忽然想起前世她监斩我时的模样。
那时她也是这样,笑着说 “沈明微,你和你那不识时务的父亲,就该有此下场”。
半个时辰后,禁军统领捧着一堆巫蛊器具回来,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个青铜鼎,里面盛着发黑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腥气。
“陛下,鼎中是生人精血与黑猫胆汁的混合物,旁边还有一本名册,记录着近三年病逝的嫔妃名字,每个名字旁都画着血色符咒。”
皇后的祷文摊在地上,那娟秀的字迹,与她平日批阅的奏章一模一样。
萧彻的手指捏着祷文,指节泛白:“李氏,你还有何话可说?”
皇后瘫在地上,忽然死死盯着我:“你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缓缓起身,腕间的白玉镯终于凉了下来:“因为这一切,本该发生在我身上。”
我转向萧彻,“陛下,臣女有一事禀报。”
“父亲生前修《盐铁志》时,曾发现十年前淮河大水,李氏一族不仅吞没赈灾盐引,还故意隐瞒灾情,导致数万百姓饿死。”
“臣女在父亲旧书《皇明漕运考》中,找到了当时的赈灾粮款账目,上面有李老大人的私印。”
萧景渊适时上前,将那本旧书呈上。
“父皇,儿臣已核对过账目,与内务府的盐引记录完全吻合。”
“李氏一族借巫蛊之术铲除异己,实则是为了掩盖十年前的滔天罪行!”
李嵩浑身颤抖,语无伦次地辩解:“陛下,是诬陷!都是诬陷!”
萧彻看着账册上的私印,又看看地上的巫蛊器具,猛地将账册摔在地上。
“李氏一族,狼子野心!”
“传朕旨意,废黜李氏后位,打入冷宫!”
“李嵩及其党羽,全部革职查办,抄家问斩!”
百官山呼万岁,声音震得廊下的杏花雨都簌簌落下。
我望着萧彻冰冷的侧脸,忽然明白他为何如此震怒。
他早就想扳倒外戚势力,只是缺一个借口,而我和萧景渊,恰好递上了最锋利的刀。
“沈氏明微,胆识过人。”
萧彻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
“朕封你为昭仪,掌查后宫巫蛊案,务必将所有涉案人员一网打尽。”
我屈膝谢恩,指尖触到袖中那半片竹笺。
老管家的字迹仿佛还在发烫:“小姐,沈家冤屈得雪,夫人在天有灵,定会安息。”
起身时,萧景渊朝我递了个眼色,折扇轻摇间,露出扇骨上刻着的 “同心” 二字。
我微微颔首,转身跟着内侍往新晋嫔妃的住处走去。
6 倚梅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