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跟你学的。"林清雅说道，"还记得你当年教我如何把脉吗？"
江晨笑了，那是四十七年来他最开心的笑容。
"现在，轮到我来照顾你了。"林清雅坚定地说道。
傍晚时分，在林清雅的坚持下，江晨终于同意去县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比预想的还要严重，医生建议立刻转院到省城进行手术。
"我不去。"江晨还是那句话。
"你必须去！"林清雅这次是真的急了，"你想死吗？"
"死有什么可怕的？"江晨淡然地说，"我已经见到你了，没有遗憾了。"
这句话差点把林清雅气疯了，她一把抓住江晨的胳膊："江晨，你给我听好了！四十七年前我走了，是我的错！现在我回来了，你要是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看着林清雅激动的样子，江晨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好，我听你的。"他温柔地说。
4
省人民医院心外科病房里，江晨躺在病床上，林清雅坐在床边。
"手术定在后天。"林清雅看着检查报告，"成功率有85%。"
"如果不成功呢？"江晨平静地问。
"不会不成功的。"林清雅握住他的手，"我会在手术室外等你。"
江晨感受着她手心的温暖，心中五味杂陈："清雅，如果我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会后悔回来找我吗？"
"我后悔的是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林清雅的声音有些哽咽，"江晨，你知道吗？这四十七年里，我每天都在想，如果当时我没有那么任性，如果我能理解你的理想，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我们会有很多孩子，在村里过着平凡的生活。"江晨微笑着说。
"也许我们会一起离开乡村，在城市里开诊所，救更多的人。"林清雅接着他的话。
两个人都沉默了，想象着那些可能的人生。
病房门被推开，林峰和林悦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妈，您怎么样？"林悦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江晨叔叔要做手术。"林清雅介绍道，"这是我的儿子林峰，女儿林悦。"
江晨努力坐起身："你们好，我是江晨。"
林峰走到床前，认真地看着江晨："江叔叔，谢谢您这么多年来一直爱着我妈。"
这句话让江晨有些意外："你们...知道？"
"我们查过您的资料。"林悦说道，"您在青山村当了四十五年村医，治好了无数病人，却从来没有成过家。妈妈这四十七年来也没有真正爱过别人，我们都知道她心里一直有您。"
江晨看向林清雅，眼中满含感动："你教育出了好孩子。"
"他们支持我来找你，还坚持要陪我来医院。"林清雅说道。
林峰拉了把椅子坐下："江叔叔，您放心做手术，我们会照顾好妈妈的。"
"手术后，您和妈妈就一起生活吧。"林悦说道，"我们早就希望妈妈能有个伴了。"
这话说得江晨老脸通红："孩子，别乱说，我们都这把年纪了。"
"爱情没有年龄限制。"林清雅大方地说道，"如果手术成功，我想和你一起回青山村生活。"
"回青山村？"江晨惊讶地问，"你不是最讨厌乡下生活吗？"
"四十七年前我讨厌的不是乡下生活，而是贫穷和无知。"林清雅认真地说，"现在的青山村需要一个好医生，需要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