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静。”我看着前方不断延伸的道路，目光沉静，“处理点私事。”
林薇沉默了两秒，语气变得严肃：“南姿，你不对劲。从你上周在云江……捞起那蠢货之后，就不对劲。告诉我，是不是秦川那王八蛋还做了什么？或者……宋绵绵那朵白莲花提前找你了？”
云江……
这两个字瞬间拽回了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刺骨的湖水疯狂灌入口鼻，沉重的身体不断下沉，视野里最后的光线被浑浊的绿色吞噬，肺部撕裂般的剧痛……
那是属于顾南姿的死亡。
我用指尖用力掐了一下眉心，驱散那窒息感。“没有。”
我的声音听起来毫无异常，“只是累了，想休息两天。秦氏那边，该我的，一分都不会少，你帮我盯着点就行。”
林薇显然不信，但也知道我决定的事很难改变：“行吧，随你。公寓密码没改吧？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过去。还有，周律师那边我帮你约。南姿，”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别一个人硬撑。”
“知道。”我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副驾上。
车子平稳地驶向城东。
云栖公寓位于一个闹中取静的老牌小区，面积不大，却是顾南姿婚前用自己工作积蓄买下的唯一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
这里没有秦家的监控，没有秦川的气息，只有属于顾南姿的、简单到近乎清贫的过去。
指纹解锁，门“咔哒”一声打开。
空气里有久未住人的淡淡灰尘味，但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进来，温暖而宁静。
米白色的布艺沙发，原木色的简易书架，墙上挂着几幅色彩明快的抽象画。
一切都保持着顾南姿离开前的样子，整洁，克制，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孤独。
这方寸之地，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安全区。
我把行李箱放在玄关，没有急着整理。
走到客厅中央，环视着这个小小的空间，然后，在意识深处，尝试着呼唤那个将我送到这里的存在。
“系统？”
没有冰冷的机械音回应。
脑海里一片沉寂
难道任务结束，它就消失了？
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微风吹进来，带着楼下花坛里桂花的甜香。
楼下不远处的小区入口，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宾利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一只踩着精致高跟鞋的脚率先落地，紧接着，一个穿着米白色长裙的身影娉娉婷婷地走了下来。
是宋绵绵。
她似乎心情极好，下车后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车边，微微仰起头，眯着眼享受了一下阳光。
长发如瀑，侧脸线条柔美得无可挑剔，嘴角噙着一抹清浅的笑意
司机恭敬地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她笑着接过，走向旁边一栋更为气派的公寓楼入口。
那是秦川在婚前购置的另一处产业，离云栖不远，环境更好，安保更严密。
显然，秦川迫不及待地要把他的白月光安置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阳光照在宋绵绵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近乎圣洁的光晕。
我的视线却落在她拿着礼盒的手指上——指甲修剪得圆润完美，涂着淡淡的樱花粉，动作优雅。
我关上窗户，隔绝了楼下那和谐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