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接。
很快，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王总，我想和您谈谈。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等您。”
她以为，她还有资格和我谈？
我冷笑一声，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咖啡馆里，她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
她今天没有化妆，脸色看起来很憔ăpadă，眼下的乌青很重，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疲惫。
看到我，她立刻站了起来，有些局促不安。
“王总，您来了。”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在她对面坐下，点了杯黑咖啡。
“说吧，想谈什么？”我开门见山，“如果是想求我放你一马，那就免了。”
她被我的直接噎了一下，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不，我不是来谈合作的。”
“我是想……”她深吸一口气，似乎鼓足了勇气，“我想请您，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李女士，你是不是忘了，昨天在会议室里，是谁咄咄逼人，又是谁差点让你下不来台？”
“现在反过来求我高抬贵手？你不觉得可笑吗？”
她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王总，我知道我昨天让您不快了。我向您道歉。”
“但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希望您不要混为一谈。”
“私事？”我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却丝毫驱散不了我心底的寒意。
“好啊，那我们就谈谈私事。”
我放下咖啡杯，身体前倾，双眼直视着她。
我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压迫感。
“比如，你婚后这三年，每个月都去安和医院，是去做什么？”
“比如，你对外宣称自己是单身母亲，又是为了什么？”
“再比如……”
我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几张照片，推到她面前。
“这个孩子，是谁的？”
照片上，是她抱着孩子进出医院的模糊身影，是孩子在公园里玩滑梯的清晰侧脸，还有一张，是孩子睡着时的特写。
那张脸，那双眼睛，那紧抿的嘴唇。
越看，越觉得熟悉。
越看，越像一个人。
李妍的身体彻底僵住了。
她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她紧紧握着咖啡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王总，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我冷笑一声，收回手机。
“李妍，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你以为你可以瞒我一辈子？”
“你为了他，可以在千万级别的谈判会上分神。”
“你为了他，可以低声下气地来求我。”
“现在，你还想跟我装傻？”
我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理防线上。
她的防线，在我的步步紧逼下，寸寸龟裂。
“这与合作无关！”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尖利，带着一丝歇斯底里。
她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那里面有痛苦，有挣扎，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她抓起自己的包，丢下一句“告辞”，便仓皇地逃离了咖啡馆。
她的背影，狼狈不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