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心沉。这不是简单售后维修问题，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破坏。
“影”又发来一条消息：“高默今晚在大厦顶层服务器中心，似乎在进行一项重要启动仪式。另外，送你个附赠情报。”
“什么？”
“他的服务器中心里，困着我的一个‘同类’。他利用那个同类作为中央处理器，驱动他的智能镜系统。如果你能救出它，我可以给你双倍人情。”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影”的头像就暗了下去，显然切断了联系。
救一个数据幽灵？这超出了我的业务范围。但眼下的情况，必须得去会一会这个高默了。
我绕到大厦后面，找到了员工通道。正想着怎么进去，我的手机又响了。
是许德拉。
“兄弟，我看到你了。抬头看三楼男卫生间的窗户。”
我抬头，看到一扇窗户从里面推开。
“我从下水道钻上来了。”许德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高默启动了顶楼安保系统，电梯和门禁都需要权限。但通风管道没人管，我刚刚用头撞开了一个入口。你顺着消防梯爬上来，我接应你。”
我看着三楼那几乎不可能攀爬的光滑墙面，叹了口气。今天，我的清洁工作升级成极限运动了。
第４章：顶楼的服务器
我沿着大厦外壁的燃气管道和空调外机，手脚并用地往上爬。我严重怀疑我退休之后，可以兼职蜘蛛侠。
爬到三楼，许德拉的一颗脑袋从窗户里探出来，一口咬住我的后衣领，轻轻一提，就把我拽了进去。
“谢了。”我拍了拍身上的灰。
“小事。”许德拉的另外两个头从通风管道里缩回去，只留一个在外面跟我说话，声音在管道里嗡嗡作响，“顶楼服务器中心在三十六楼，坐通风管道上去最快，就是要委屈你钻一下了。”
我看了看那个只够一人勉强爬行的狭窄管道，觉得这已经不是委屈，是酷刑。
在高默启动仪式之前，我必须阻止他。
我和许德拉在错综复杂的通风管道里穿行。他负责用脑袋撞开前方的障碍，我负责拿着手机，根据“影”发来的简易结构图指路。
花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终于到达三十六楼服务器中心上方。我通过通风口格栅往下看。
整个中心像个蓝色洞穴，无数服务器机柜闪烁着幽蓝的光。中心地带，一个男人背对着我，正是高默。他面前，是一面巨大镜子。那镜子没有倒映出服务器中心的样子，反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无数数据流像星辰一样在其中流动。
在那片黑暗的中央，我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形光影，被无数数据锁链捆绑着。那就是“影”提到的“同类”。
高默伸出手，似乎准备触碰镜面。他脚下，一个巨大的、由光线构成的能量窃取符文正在缓缓转动，整个房间的能量都在被它疯狂吸入。
“就是现在！”我对许德拉说。
许德拉心领神会，九颗脑袋猛地发力，撞开了我们脚下的通风口盖板。我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地上。
高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猛地转过身。他看起来很年轻，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很冷。
“你是谁？”他看着我，又看了看从天花板破洞里探出九颗脑袋的许德拉，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反而有点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