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吉的石头…… 要捡。” 涂涂的脑袋突然摆正，两只眼睛都恢复了清明，但这清醒却比糊涂更让人恐惧 —— 它的瞳孔里没有倒映出我的影子，只有一片纯粹的黄色，“毛毛会…… 检查。”
中午在树下休息时，我确实看到几只圆滚滚的石头，表面光滑得像是被反复摩挲过。当时觉得碍事踢到了一边，现在才发现那些石头滚动的轨迹很奇怪，最终都停在了树根的同一个位置，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而此刻，树枝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我抬头只看到一片晃动的金色皮毛，和两只在黑暗中闪着光的眼睛。
涂涂突然用嘴啄我的耳朵，力道带着警告的意味。“蹦蹦的坚果…… 要埋。” 它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什么东西听见，“埋在…… 萝卜头的洞边。”
我猛地想起那只动作僵硬的松鼠，它捧着的发黑坚果上，那些细小的虫子其实是在钻进钻出，而不是啃食。而土拨鼠萝卜头的洞穴周围，确实有不少新鲜的土堆，每个土堆上都插着一根松针，角度精确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萝卜头的洞…… 不能数。” 涂涂的右眼又开始涣散，脑袋重新歪向左边，“数到七…… 会被…… 拖进去。”
我下意识地看向地面，那些洞穴的数量远比想象中要多，密集得像是蜂巢。傍晚时分，我确实数过那些洞口，数到第六个时，突然听到脚下传来 “咯吱” 一声，低头就看见一只沾着湿泥的爪子从土里伸出来，指甲缝里还嵌着片布料，颜色和我的衬衫一模一样。
涂涂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翅膀拍打着我的脸颊，留下几道火辣辣的划痕。“我…… 糊涂时……” 它的左眼紧闭，右眼圆睁，黄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恐惧，“别信…… 任何话……”
话音未落，它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坠向地面，翅膀抽搐着，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我看着它在落叶堆里翻滚，突然注意到它的眼睛 —— 左眼紧闭，右眼圆睁，那正是它刚才说的 “糊涂时” 的样子。而就在几分钟前，它双眼清明的瞬间，或许才是真正安全的时刻。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般淹没了我。这些规则诡异而具体，每一条都指向某种未知的危险。我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颤抖着将涂涂的话一一记下，字迹因为紧张而扭曲变形。我知道，这些规则将是我在这片诡异森林里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夜色渐深，森林里传来各种奇怪的声音 —— 熊二啃食蜂巢的 “咔嚓” 声，光头强链锯的尖啸，吉吉和毛毛在树枝间的跳跃声，蹦蹦埋藏坚果的窸窣声，还有萝卜头在地下活动的 “咚咚” 声。我蜷缩在车里，紧紧攥着笔记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突然，车窗上响起 “笃笃” 的敲击声。我屏住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