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在耳边擂鼓。
树下,空空荡荡。
昨晚蜷缩着人影的地方,此刻只有被露水微微打湿的、深褐色的泥土。没有破衣烂衫的乞丐,没有一丝他曾存在过的痕迹。仿佛那场奇诡的相遇,连同那救命的“栗子”,都只是饥饿到极致时产生的荒诞幻觉。
不!不可能!
**姥姥**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泥地上,不顾刺骨的寒意透过薄薄的裤料侵入膝盖,双手急切地在昨晚乞丐蹲过的那片地方疯狂地扒拉着。泥土冰凉潮湿,沾满了指甲缝。枯叶,碎枝,小石子……什么都没有。没有扭动的虫子,没有他留下的任何东西。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难道……真的是饿疯了?
就在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即将淹没**她**的刹那,指尖触碰到了一点异样的坚硬。
就在那虬结的槐树根旁,一处被**她**的扫帚勉强拂过、还算干净的小片土地上,散落着几片小小的、棕褐色的东西。
**她**屏住呼吸,颤抖着手指,小心翼翼地捡起一片。
是壳。
坚硬,带着被牙齿或指甲磕咬开的不规则裂口。边缘有些微卷曲。颜色是深沉的栗褐色,在清晨微光下,显出油润的质感。**她**捻起另一片,更小,更薄,带着些微的绒感,是包裹着栗子仁的那层内皮!
新鲜的栗子壳!新鲜的栗子内皮!带着清晰的、被啃食过的痕迹!
**姥姥**呆呆地跪坐在冰冷的泥地上,一手紧紧攥着那几片小小的、却重逾千斤的栗子壳和内皮,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缓缓地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那里,不再是昨夜那令人发狂的虚空和绞痛。是一种真实的、温暖的、微微发胀的饱足感。如此清晰,如此有力,如同无声的烙印,印证着昨夜的奇迹。
那根本不是吃屎壳郎的乞丐!
一股巨大的、带着强烈震撼的暖流猛地冲上头顶,瞬间击溃了所有的寒冷和恐惧。眼眶酸胀得厉害。**她**紧紧攥着那几片小小的栗子壳,仿佛攥着世间最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