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去年亚洲金融峰会的照片。"他指了指角落，"这个人，是你吧？"
林悦盯着照片，呼吸微滞。那是她最后一次以分析师身份出席的行业会议，当时周明刚升职，要求她辞职当全职太太。照片里的她站在演讲台上，眼神锐利，和现在这个狼狈的自己判若两人。
"你为什么会存这张照片？"她问。
余文收起平板，语气平静："我关注有潜力的人。"
林悦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可惜，现在的我早就不是当年的样子了。"
"人是会变的。"余文看着她，"但有些东西，不会消失。"
他的手机忽然震动，他看了一眼，站起身："我得走了。"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钞票压在咖啡杯下，顿了顿，又补充道："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林悦捏着那张名片，指尖微微发烫。
"等等。"她突然叫住他，"你为什么觉得……我现在需要工作？"
余文回头，目光落在她左手无名指上——那里还戴着婚戒，但指节处已经有一圈淡淡的戒痕，像是长期摘戴留下的痕迹。
"直觉。"他淡淡地说，"而且，聪明人不会把未来寄托在别人身上。"
林悦怔住。
余文已经推门离开，玻璃门上的风铃清脆一响，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当晚，林悦刚回到家，就听见周明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你去哪了？电话也不接。"
她没回答，径直走向卧室。周明跟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在问你话。"
"见律师。"她冷冷地说。
周明脸色一变，随即又扯出一个笑："悦悦，别闹了。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谈？"
"谈什么？"林悦甩开他的手，"谈你和苏雅怎么算计我的财产？还是谈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意外'消失？"
周明的表情瞬间阴沉："你调查我？"
"不然呢？"她冷笑，"等你良心发现？"
周明盯着她，忽然嗤笑一声："林悦，你以为离婚后你能怎样？"他凑近一步，声音压低，"你早就脱离职场三年了，没有收入，没有人脉，连你爸妈都觉得你该乖乖当周太太。"
他伸手抚过她的脸，语气温柔得可怕："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
林悦猛地后退一步，胃里翻涌着恶心。
周明不以为意，转身走向浴室，丢下一句："明天我妈生日，记得准时到。"
浴室门关上，水声响起。林悦站在原地，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她低头，从口袋里摸出余文的名片，金属质感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深夜，林悦坐在书房，电脑屏幕上是她刚刚写好的简历。光标在"工作经历"那一栏闪烁，最后三年的空白像一道刺眼的疤痕。
她点开余文资本的官网，团队介绍里，余文的照片下写着一行小字——"我们寻找被低估的价值。"
她咬了咬唇，打开手机短信，输入：
"关于你提到的机会，我想试试。"
手指悬在发送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窗外，夜雨又开始落下，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玻璃。
她深吸一口气，删掉了整条消息，重新打了一行字：
"明天有空见面聊聊吗？"
这一次，她按下了发送。
3
余文资本的办公室位于金融中心顶层，整面落地窗外是城市天际线，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得大理石地板泛着冷冽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