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他讲花果山的自由自在，水帘洞的逍遥快活。讲他漂洋过海，拜师学艺的艰辛。讲他大闹地府，划掉生死簿的快意。讲他身披金甲，手持铁棒，十万天兵天将也不能奈他何的豪情万丈。
也听他讲，被满天神佛算计，被最信任的兄弟出卖的愤怒。讲那如来老儿从天而降的巨大手掌，和那掌中无法挣脱的绝望。
他的故事里，没有对错，只有一腔被辜负的真诚和被欺骗的愤怒。
我发现，神话并非如书中所写。他不是一个天生的叛逆者，他只是一个追求平等与自由，却被整个“秩序”所不容的异类。天庭需要的不是一个英雄，而是一个听话的“斗战胜佛”。
渐渐地，他的咒骂少了，和我讲述的故事多了。而我，也开始对他讲述我的世界。
我告诉他，在我那个世界，他是一个家喻户晓的英雄，是无数孩子崇拜的偶像。他的故事被写成书，拍成电影，流传了千百年。
他听完后，沉默了很久很久，那双金色的眸子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茫然。
“英雄？俺老孙……只是个失败者罢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声音里满是苦涩。
【6】
“你不是失败者。”我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你只是在和一个你无法战胜的‘规则’战斗。”
“规则？”
“对，天庭的规则，秩序的规则。”我将《道德经》的感悟与他的经历相结合，缓缓道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地有其运转的法则，而天庭，就是这个法则的执行者。你的存在，打破了他们制定的平衡。所以，你必须被镇压，被改造，最终成为他们秩序的一部分。这与对错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