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刺耳的玻璃爆裂声撕破了楼道里的骂声!无数玻璃碎片混合着泥水、碎石和残枝败叶,如同炸弹般在光头身后的小客厅里轰然炸开!巨大的声响和飞溅的泥水碎玻璃,瞬间将光头男人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
“啊——!!!”光头男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猛地抱头蹲下,油腻的背心和光头上沾满了泥浆、碎叶和玻璃碴,狼狈得像刚从垃圾堆里捞出来。
陈小凡也吓了一大跳,心脏狂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客厅和蹲在地上哀嚎的光头,又下意识地摸了摸工具包里安静躺着的金箍棒。冰凉的触感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确信。
是他干的?真的是他一个念头?金箍棒……隔空挪物?
光头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天降正义”砸懵了,也顾不上再骂陈小凡,只是蹲在那里,惊魂未定又气急败坏地咒骂着该死的天气和豆腐渣工程的花架。
陈小凡默默看了一眼鞋柜上那盒被冷落的、洒了汤的面,再看了看光头那副惨样,心里那股憋屈的恶气瞬间烟消云散,甚至有点想笑。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留下身后一片狼藉和光头的咒骂声。
雨势小了些,但天色更暗了。陈小凡骑着电动车,穿梭在旧城区迷宫般狭窄湿滑的巷道里。腰间的金箍棒隔着湿透的工装裤传来一丝恒定的冰凉,像一颗定心丸,也像一个随时可以引爆的潘多拉魔盒。刚才那一幕带来的震撼和一丝后怕仍在心头盘旋,但更多的是一种隐秘的、近乎膨胀的掌控感。
就在他拐过一个堆满废弃建材的阴暗巷口时,几道黑影猛地从角落的阴影里窜了出来,呈半圆形堵住了他的去路。
“喂!骑电驴的,停下!”为首的是个染着黄毛的瘦高个,嘴里叼着烟,眼神凶狠,手里掂量着一根生了锈的钢管。他旁边两个同伴,一个矮壮如墩,一个满脸痘坑,也都眼神不善地围了上来,手里都拿着家伙。
陈小凡心里一沉,猛地捏住刹车。电动车轮胎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划出一道刺耳的摩擦声。
“几位大哥,有事?”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目光扫过对方手里的家伙。旧城区的这些混混,专门挑这种雨夜偏僻路段打劫落单的路人。
“少他妈废话!”黄毛啐掉烟头,用钢管指着陈小凡,“哥几个手头紧,借点钱花花!手机也交出来!”
“对!赶紧的!”矮壮墩子往前逼近一步,粗声粗气地威胁,“不然让你这破车也变成废铁!”
痘坑脸则贪婪地盯着陈小凡腰间那个半旧的、用来装零钱和手机的腰包。
一股冰冷的怒意从陈小凡脚底升起。刚被顾客刁难,现在又被拦路抢劫?真当他是软柿子?
“我没钱。”陈小凡的声音冷了下来,右手已经悄悄探向工具包侧袋,握住了那根冰凉坚硬的短棍。这一次,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一股被逼到墙角的戾气。
“没钱?”黄毛怪笑一声,眼神陡然变得凶狠,“那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他猛地一挥手,“墩子!给他放点血!让他长点记性!”
矮壮墩子狞笑一声,抡起手里的扳手,一步踏前,带着风声就朝陈小凡握着车把的胳膊狠狠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