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径直走向百达翡丽的专柜。
橱窗里，那块鹦鹉螺静静地躺在丝绒上。
周哲曾拉着我在这里站了半个小时，眼神里的贪婪和渴望几乎要溢出来。
“等我以后发达了，第一件事就是买下它。”
我指了指那块表。
“包起来。”
导购小姐的笑容更加甜美。
“小姐，这块表价值二十八万……”
我递出那张周哲藏起来的信用卡副卡，平静地说：
“刷卡。”
没有丝毫犹豫。
接着，我又去了隔壁的高尔夫用品店。
“你好，我要定制七套顶级的球具。”
我将那份名单递给经理，语气轻松，像在点七份外卖。
“每套附上一张卡片。”
我拿起店里准备的烫金卡片，用练习多年的花体字，一字一句地写下：
“感谢各位前辈提携，晚辈周哲初来乍到，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望日后多多关照。”
落款，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周哲。
我付了全款，叫来本市最高效的同城急送。
“记住，所有礼物，必须在周五下午三点整，同时送到这七个地址。”
“不能早，也不能晚。”
快递员郑重地点头。
周五下午两点五十分，我的手机响了。
是周哲。
电话一接通，他压抑着怒火的咆哮就冲了出来。
“楚夜依！你疯了吗！你刷了二十八万？！”
“你知不知道这笔钱我要工作多久才能还上！”
我捂住话筒，发出惊喜的、带着一点点被吓到的哭腔。
“亲爱的，你怎么了？”
“我……我给你买了你最爱的那块手表，当你的上岸礼物呀！”
“你不是说最喜欢它了吗？我拿到卡，就想第一个满足你的心愿……你不喜欢吗？”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愤怒、震惊，然后被巨大的虚荣心和狂喜所淹没。
过了足足半分钟，他的声音才再次传来，带着一丝颤抖的、故作镇定的得意。
“咳……你这丫头，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买都买了……下次别这么乱花钱了。”
“宝贝，你真好。”
我挂掉电话，嘴角的弧度冰冷。
桌上，那二十八万的消费凭证，七份高尔夫球具的送货单，和我早已让王律师团队准备好的律师函，整齐地摆在一起。
周哲。
你的“飞升”大典，该拉开序幕了。
04
周五，下午三点。
顶尖律所的顶层会议室，阳光正好。
王律师后来向我描述了当时的每一个细节，那场面，比我预想的还要精彩。
周哲正站在投影幕前，接受首席合伙人的点名表扬。
一份出色的尽职调查报告，让他成了会议室里最闪亮的星。
他微微扬着下巴，享受着同事们羡慕又嫉妒的目光，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踏上了青云路，只待飞升。
就在这时，会议室厚重的木门被敲响了。
前台小姐探进头来，表情有些为难。
“不好意思打扰，有几位快递员，指名要给各位合伙人送东西。”
门被推开，数名穿着统一制服的快递员，捧着七个一模一样的巨大礼盒鱼贯而入。
盒子上印着顶级高尔夫品牌的LOGO，扎眼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