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没怎么睡，我一点也不困，反而精神得可怕。
紧接着，银行的电话也来了，是打给我的，态度恭敬。
“楚小姐，周哲先生名下所有账户已被冻结。”
“那笔四十九万八千元的消费，已记为他的个人负债，催收程序已经启动。”
那张曾经被他视为掌控我、羞辱我的王牌，如今成了他的催命符。
父亲的动作更快。
他只给我发来一条信息：“律师协会那边打过招呼了，这孩子，在行业里算到头了。”
风平浪静，却雷霆万钧。
第一次庭前调解，我去了。
我穿了那件香奈儿套装，化着精致的妆，坐在原告席上。
周哲坐在我对面，短短几天，他像是被抽走了魂，眼窝深陷，头发油腻，西装也皱巴巴的。
他的律师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试图将一切定性为“恋爱期间的自愿赠与”。
甚至倒打一耙，暗示我挥霍无度，拜金虚荣。
周哲的眼里，也闪过一丝希冀的光。
我笑了笑，对王律师递了个眼色。
王律师会意，点开了一个音频文件。
一道尖酸刻薄的女声，通过音响，清晰地回荡在调解室里。
“儿子，那种女人就是你的一块垫脚石。”
“用完了就赶紧甩了，别想让她从你这儿带走一分钱！”
是周哲母亲的声音。
全场死寂。
周哲脸上的血色“刷”一下褪得干干净净，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
调解失败。
我走出法院大门，一个中年妇人疯了似的朝我扑过来。
是周哲的母亲。
她头发散乱，面目狰狞，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说我这个狐狸精毁了她儿子的一生。
保镖拦住了她。
我没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另一个备用手机，点开录音，将音量调到最大。
还是她自己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法院门口的整条街。
妇人撒泼的动作戛然而止，她脸上的咒骂凝固了，然后一点点龟裂，最后化为一片空白。
她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当晚，故事就上了热搜。
不知是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把整件事添油加醋地发到了网上。
#凤凰男图财骗色，反被豪门千金一招KO#
#史上最强打脸#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词条一个比一个劲爆。
周哲那个匿名帖子，被技术大神扒了个底朝天。
他所有的个人信息，他过往的言论，全部被公之于众。
他，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我刷着手机，看着底下几万条痛骂他的评论，平静地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
味道不错。
06
周哲家的戏，比网上的连续剧还精彩。
王律师团队的人告诉我，他被保释回家的第一天，家里就传出了砸东西的声音。
他爸骂他妈教子无方，贪慕虚荣，把儿子养成了一个眼高手低的废物。
他妈哭他爸一辈子窝囊，没本事给儿子铺路，只会把责任往女人身上推。
两个人从咒骂到推搡，最后闹得邻居报了警。
一地鸡毛。
而我父亲，则送了他们一份更大的“体面”。
他派了助理，带着两个律师，去了周哲的老家。
不是去闹事，而是去“还人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