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不答，只退后一步，将玉佩藏回衣内。望着眼前人眉如远黛，在白皙如玉的肌肤映衬下，更显精致。双眸似盈盈秋水，仿佛藏着一汪清泉，似要将人的心儿都给勾了去。他微微一怔。
若是那儿时定好的婚约，是和你就好了......等等，我在想什么？奇怪了，可能是累了吧。
苏青梧也不再追问，重新坐回灶前：“行，你说不是就不是吧。我眼花认错了。”
她翻着锅里最后一点汤底，又补上一句：“但你要再蹲我屋顶，就得干活。”
谢昭：“……”
苏青梧挑眉看他：“不会做饭也行，杀鸡挑水劈柴。赤羽那鸟儿都能叼水壶了，你总不能比它差。”
谢昭静默片刻，终究没拒绝。
片刻后，他卷起袖子，弯腰抱起一捆柴火。
苏青梧看着他背影，勾唇一笑。
“真听话。”
谢昭手一顿，转头看她，眼神中第一次多了一点困惑。
她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她是在试探，还是在……撩？
赤羽趴在梁上看着这对“小心翼翼”的人类，气得拍翅：“没脸看了没脸看了！救个命送了个祖宗回来！”
苏青梧眯眼：“你再吵，从哪来的回哪去！”
赤羽心想：“说我是你的觉醒神兽你也不信！”
谢昭：“……”
夜色更深。
这天没打没杀，只有柴火噼啪，和一碗还算温热的腊肉汤。
3 血咒爆发，第一次并肩杀敌
这天傍晚，归尘集西巷起了雾。
是一缕缕黑气从地底冒上来，带着潮湿腐臭味，在街角游动，如蛇吐信。
赤羽炸毛，飞到苏青梧肩头，压低声音：“苏家来了。”
苏青梧没动，只是慢条斯理地往锅里丢了两片姜片。
“能来的，都是长老级的了。”
谢昭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你知道？”
“杀了他们的妖傀魂，又引了反魂灯。他们不来，我还以为我术法退步了。”
谢昭眉头微蹙：“你不打算逃？”
“来得正好，我正要练新阵。”苏青梧低头掀锅盖，“你想看，就站后面点，别被炸到。”
谢昭看着她手指在地上划过，一道道火线隐入石板。
她很淡定，就像在家包汤圆。
他忽然问：“你为什么待在这里？”
“你想问我，明知道苏家会来，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他没回答，但眼神已经默认。
苏青梧笑了：“这里是我娘死前待的最后一处。我小时候，她在这教我煮饭、扎花、画阵。后来疯了，就也烧了。”
谢昭沉默。
苏青梧转过头看他：“我那时还小，不懂疯是什么意思。她总说我命带火，要照亮夜里的人。”
“后来呢？”
“后来她被抓回苏家，不到一年就死了。”
她语气依旧轻松，却不像在讲故事，更像在念一段毫不相关的旁白。
“她死那年，我正好十岁，烧光了她那套火阵图。”
她站起来，目光落在巷口黑雾弥漫处。
“不过没关系。我自己画了新的。”
谢昭忽然问：“你恨她吗？”
“谁？”
“你娘。”
苏青梧摇头：“曾经或许有，恨她嫁错了人，恨她真情错付。但后来，只恨苏家苟活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