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你。”
“你什么意思？”
“他没你废话多。”
赤羽：“……”
半个时辰后，谢昭回来，身上沾着风尘，肩头血更重了。
苏青梧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只转身进屋。
谢昭站在原地，想开口，又不知说什么。
等她回来时，端着一盆水，外加一把干净绷带。
“脱衣服。”
谢昭皱眉。
“伤的真重。以后我的事，还是我来吧。”
谢昭低声：“是我自愿的。”
“哦。”苏青梧没抬头，“可我也没让你冲出去。”
谢昭看她表情淡淡，却伸手主动解开肩头衣襟。
她......是担心我了？
伤口从肩胛拉到锁骨，几乎是擦着心口过去的。
苏青梧看了看：“偏一点你就死了。”
“反正你有火针。
“我又不是神仙。”
谢昭忽然问：“你是不是……对什么都没什么反应？”
“不是。”
“那你现在是心疼，还是生气？”
苏青梧抬眼看他，神色复杂：“你想让我哪样？”
谢昭一时没接话。
她看他吃瘪的样子，嘴角终于翘了点。
“你真不像王爷。”
“哪不像？”
“王爷讲礼。你凶。”
“你不也不讲礼。”
“可我不是王爷。”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一瞬沉静。
苏青梧低头上药，药水碰到皮肉，谢昭轻微皱了一下眉。
“疼？”
“嗯。”
“忍着。”
她真关心我！
夜深。
谢昭坐在屋前长凳上，肩头包着纱布，沉默地盯着远处巷口的方向。
苏青梧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给他递了半个馒头。
“没汤？”
“你不是说没事？”
“我说的是伤，不是肚子。”
“那你也不会饿死。”
谢昭接过馒头，两人没说话，就这样沉默吃完。
风有些凉，赤羽窝在屋檐上打盹，火光在他们眼里映出长长的光影。
苏青梧忽然问：“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世上没几个地方能让人睡安稳觉？”
谢昭点头。
她没再问。
他也没说话。
他们都明白彼此身上藏着很多话，但今晚，不想说，也不急着问。
就这样坐着，也挺好。
快入睡前，赤羽喃喃一声：“你怎么不问他是怎么受的伤？”
苏青梧翻个身：“我问了，他说是替我挨的。”
“你信了？”
“我信。”
“你什么时候这么容易信别人了？”
苏青梧合眼：“因为我想信。”
谢昭坐在另一侧屋檐上，听着她说的那句“我想信”，垂眸，轻声笑了一声。
没人听见。
只有风轻轻扫过他指间，那块玉佩微微发烫。
5 老药婆断命，他默默守护
苏青梧赶到药屋时，已经晚了。
屋门半掩，风灌进来，吹灭了桌上最后一盏油灯。
老药婆趴在桌边，身上还有未写完的符纸，墨汁洇开，像她最后那口气，连着咳都咳不出来。
她的眼睛睁着，看着门外，像在等谁。
赤羽落下，声音都轻了几分：“刚走……她刚咳完血，说你该到了。”
苏青梧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半晌，她慢慢走进去，坐在药婆身边，把那张墨渍糊开的符纸翻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