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新闻图片的那一刻，就知道，就是它了。
这条项链，完美符合林晚晚的所有审美。复古，奢华，充满了故事感。更重要的是，它的“国宝”身份，足以碾压她姐妹圈里所有的爱马仕和卡地亚。
接下来，就是如何得到它。
我知道，这种顶级的赃物，绝不会出现在普通的黑市。能接触到它的人，都隐藏在水面之下。我需要一个领路人。
我想到了一个人，老鬼。
老鬼是我在早年接一个私人园林项目时认识的。项目的甲方是个背景很深的富商，喜欢在园子里摆弄一些“老物件”。而老鬼，就是专门为他搜罗这些东西的。他神通广大，路子野得很，从明清的家具到宋代的瓷器，只要你出得起价，他总有办法搞到。
当然，那些东西的来路，没人会去深究。
我和老鬼只打过几次交道，但我留了他的联系方式，一个加密的境外通讯软件账号。我赌他还没换。
我用一部新买的、没有实名的手机，注册了一个新账号，向他发出了好友申请。
半天后，申请通过了。
对方只发来一个问号：“？”
我没有废话，直接输入：“盛唐之泪。”
那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把我拉黑了。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他回了三个字：“你疯了？”
我笑了。我知道，我找对人了。
“开个价。”我回道。
“这不是钱的事。这玩意儿是催命符，谁碰谁死。”老鬼的回复很快，带着警告的意味。
“我只要它在我手里待上几天。事成之后，东西完璧归赵，我再额外付你一笔封口费。”我抛出了我的条件。
我知道，他无法拒绝。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国宝在手里多放一天，风险就大一分。如果能快速脱手，哪怕只是短期“租赁”，也能获得一笔不菲的现金流，并且将风险转嫁给我。
果然，那边又沉默了。这次是权衡利弊。
十分钟后，他发来一个地址和一个时间，后面跟着一串天文数字。
“现金，不连号。你一个人来。如果我看到条子，你和那玩意儿就一起沉江吧。”
交易地点在城郊一个废弃的码头。我按照他的要求，准备了整整一箱的现金。为了安全，我没有自己去。我花钱雇了一个在道上混的亡命之徒，让他替我走一趟。我给了他一半的酬劳作为定金，并承诺事成之后付清另一半，并且，我全程用变声器和他通话，从头到尾没有露过面。
我只需要结果。过程的风险，自然有更专业的人去承担。
两个小时后，我的“代办”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兴奋：“老板，东西到手了。”
我让他把东西放在指定的储物柜里，然后把钥匙扔进了江里。等他走远后，我才开车过去，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柜子。
一个平平无奇的木盒子，静静地躺在里面。
我把它带回了我的私人工作室。这是一个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
关上门，拉上窗帘，我打开了盒子。
那一瞬间，连我这个对珠宝毫无兴趣的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那颗巨大的鸽血红宝石，在台灯的照射下，仿佛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又像一滴凝固的滚烫的鲜血。它被黄金打造的藤蔓缠绕着，周围的钻石和珍珠如同众星拱月，散发着穿越千年的幽光。它太美了，美得令人心悸，美得带着一种妖异的、不祥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