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乱溜出后门，钻进条狭窄的弄堂。
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有人用日语喊着什么。
弄堂里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的月光透过高墙洒下，照亮了地上的水洼。
我拐进个死胡同，翻墙跳进一间院子。
院子里堆着柴火，有个老太太正在劈柴。
看见我进来，她突然把斧头往地上一剁：“往哪跑？”
声音沙哑而熟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声音有点耳熟。
仔细一看，老太太脸上的皱纹虽然逼真，但眼神和渔夫一模一样。
“你……” 我惊讶地看着她，心中充满了疑惑。
“别废话，” 她掀开柴火堆，露出个地道入口，“日本人跟来了，从这走。
记住，箱子里的布防图是真的，夜莺才是叛徒。”
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阴谋。
我彻底懵了。
到底谁的话可信？
“他故意让你去换情报，是想让你把真图带给他的上线 —— 也就是特高课的课长。”
老太太推了我一把，“快进去！
王探长已经带人往这边来了，他是自己人。”
她的手劲很大，让我不由自主地往地道里走去。
钻进地道，里面漆黑一片，只有远处传来的滴水声和我的脚步声。
我摸着墙往前走，皮箱在怀里硌得慌。
现在有三个版本的说法：渔夫（老太太）说夜莺是叛徒，夜莺说渔夫设了圈套，还有个不知敌友的王探长。
地道的墙壁上，偶尔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刻痕，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地道尽头是间废弃的工厂，月光从破屋顶照进来，正好落在中央的铁架上。
我刚要打开皮箱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突然听见身后有动静。
工厂里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机器上覆盖着厚厚的蛛网，仿佛诉说着这里的荒凉。
转身一看，王探长举着枪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警察。
“陈阿四，果然是你。”
他冷笑，“我就觉得你不对劲，昨天赌钱输了那么多，今天居然还敢去汇中饭店这种地方。”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仿佛在等待我的解释。
我握紧手里的枪：“探长，你听我解释……”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手心的汗水已经浸湿了枪柄。
“解释什么？
解释你怎么替日本人卖命？”
王探长一步步逼近，“我早就查过了，你根本不是陈阿四。
真正的陈阿四半个月前就病死在收容所了，你是谁？”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怀疑，让我感到一阵寒意。
这个反转像晴天霹雳。
我不是穿越成了陈阿四，而是顶替了一个死人的身份？
那原主到底是谁？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中。
“看来被我说中了。”
王探长突然笑了，“其实我也是军统的，代号‘磐石’。
渔夫上个月就牺牲了，刚才那个老太太是特高课的间谍。”
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释然，仿佛终于解开了一个困扰已久的谜团。
他刚说完，屋顶突然跳下几个黑影，手里的枪口闪着寒光。
“王探长，没想到吧？”
领头的正是那个穿和服的日本人，说一口流利的中文，“你的上线早就把你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