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兰梦,从十八岁开始,就被人叫做天作之合。
她是校花,我是转校来的穷小子。
她主动给我递过一次水,我记了一辈子。
后来,我们在同一所大学。
她选了会计,我学的金融。
没钱的日子里,她陪我吃过两块五的麻辣烫,也陪我熬过整夜做兼职的寒冬。
那时我以为,她会一直站在我身边。
可她的性格,早在那时就显露端倪。
她有一种病——见不得别人受委屈。
大一有个同学被冤枉抄袭,她顶着教授质问到底。
大三做社团活动,一个资金短缺的部门,她硬是把自己奖学金全塞了进去。
我不是没劝过她,可她每次都说——“奇伟,我们有能力,就该帮一把。”
我不否认这是善良,但善良有底线。
尤其是结婚后,情况更明显。
我们一起创业,我拼命接单、谈合作。
她则习惯把时间分给那些“更需要她”的人。
有一次,公司一个实习生搞砸了合同,我让人辞退他。
她直接否掉,说年轻人要有机会改正。
结果,这个实习生第二个月又犯了更大的错,差点让我们赔掉几百万。
我和她大吵了一架。
她哭着说:“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
我回她:“你怎么还跟在大学时候一样天真?”
那一晚,我们冷战到天亮。
崔星泽,就是在那之后出现的。
那天我回公司,看到一个面色苍白、瘦得像风一吹就倒的年轻男人,坐在前台等她。
听前台说,是她老同学,家境不好,工作不顺,被人欺负了,就想到她能帮忙。
我没多说,转身进办公室。
可没多久,他就成了公司员工。
理由是“临时缺人”,但我知道,这是她一手安排的。
一开始我只是看不惯。
可时间长了,问题全冒出来了。
公司聚餐时,他总能坐在她身边,说话温声细语,表情无辜得像只小动物。
她为他加班送饭,为他挡下部门经理的批评。
一次合作谈判,我在会议室里等她,结果她迟到半小时——因为崔星泽的母亲生病,她陪着去医院。
那一刻,我的耐心被彻底耗光。
“你是我妻子,不是他保姆。”我冷声说。
她愣了一下,反驳道:“他很可怜,你怎么能这么说?”
“可怜?可怜就能占据你的全部时间?”
她没回答,只是转身离开。
我知道,那条裂缝已经不可弥合。
离婚那天,她什么都没要。
只是带走了她的衣物,还有一张我高中送她的合照。
我看着她的背影,没有挽留。
因为我知道——这个女人,我爱了十年,可她心里的某个角落,永远会留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哪怕那个人,不是我。
03
离婚那天之后,我没回老宅,也没去任何朋友的聚会。
我直接去了邢晓旋的公寓。
她开门的那一刻,笑得像春天刚化雪。
“你来了。”
她没问发生了什么,只把我拉进屋,倒了杯温水放到我手边。
我从来不缺女人,可像邢晓旋这样懂分寸、会说话、知道什么时候该退一步的女人,不多。
她不和我争对错,不在我忙的时候黏着我,也不会为了所谓的“可怜人”忽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