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的奸夫出车祸了。
苏雨桐哭着打来电话,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撕心裂肺的恐慌。她在电话那头求我去医院献血,说那个男人是稀有的Rh阴性血,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熊猫血”,而整个医院的血库告急,只有我是最快最合适的血源。
“顾岩,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他,他快不行了!”
听着她为另一个男人彻底崩溃的样子,隔着听筒,我都能想象出她是如何妆容尽毁、失魂落魄地攥着手机,仿佛那个躺在ICU里的男人,才是她生命的全部。
而我,她结婚三年的丈夫,此刻只是一个移动的血袋。
我的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却冷得像冰。
一周前,我提前出差回来,想给苏雨桐一个惊喜。打开家门,迎接我的是一室旖旎后的狼藉,以及散落在玄关那双不属于我的、价值不菲的男士皮鞋。
我没有冲进去捉奸在床,那太难看了。
我只是默默退了出去,在楼下的车里坐了一整夜,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
天亮时,我看到他们相拥着从单元门里走出来。那个男人,我认识。陆泽川,一个和我公司有业务竞争的对家老板,年轻有为,风度翩翩。他开着一辆骚包的玛莎拉蒂,临走前,还亲昵地刮了一下苏雨桐的鼻子。
而苏雨桐,我的妻子,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满眼都是对那个男人的崇拜和爱恋。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婚姻死了。
我叫顾岩,自己开了家不大不小的科技公司,年收入七位数,在旁人眼里也算青年才俊。我和苏雨桐是大学同学,毕业后我创业,她陪我吃过苦。公司走上正轨后,我给了她我能给的一切,车子、房子、股份、不用上班的自由,以及我全部的忠诚。
我以为我们是爱情最好的模样,却原来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挂断苏雨桐的电话,我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嘴角勾起一抹极度冰冷的弧度。
救他?
凭什么?
就凭他是她爱的人,而我是她法律上的丈夫?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荒谬。
我拿出手机,慢条斯理地回复她一条信息:“哪个医院,我现在过去。”
苏雨桐秒回了地址,后面跟着一长串的“谢谢你,顾岩,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
呵,我不想当好人了。
我驱车前往市一医院,一路上,脑子里飞速盘算着。
愤怒吗?当然。
心痛吗?已经麻木了。
但我顾岩从不是一个只会被情绪支配的蠢货。三年前,我能从一无所有,在商场上杀出一条血路,靠的就不是热血,而是冷静到近乎残酷的理智。
背叛,需要付出代价。
而现在,一个绝佳的机会,就这么递到了我的手上。
一个需要我用血去救的人,一个让我妻子魂牵梦萦的人,一个……即将要被我亲手送入地狱的人。
陆泽川,你的命现在攥在我手里,我怎么可能,让你轻易地活下去,或者……轻易地死去呢?
那太便宜你了。
我要的,是诛心。
我到医院的时候,ICU门口乱作一团。
苏雨桐眼妆全花,头发凌乱,正被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抓着胳膊使劲摇晃。
“都怪你这个狐狸精!要不是你非要缠着我儿子深夜出去兜风,他会出车祸吗?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