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说一句，沈知秋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她颤抖着手，翻开那些文件，看着上面我龙飞凤舞的签名，和一个个鲜红的印章，眼神从震惊，到恐慌，最后变成了彻底的绝望。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这些明明都是我……」
「是你什么？」我打断她，「是你签的字？没错，当年的你，为了拿到我的投资，什么都肯签。还是说，是你付的钱？沈知秋，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十八年前，你沈家拿得出这么多钱吗？」
她瘫坐在沙发上，浑身都在发抖。
是的，她拿不出。
十八年前，沈家早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被掏空了所有家底。
是我，像个救世主一样，带着巨额财富出现在她面前。
而她，也确实用她的美貌和演技，成功让我这个「冤大头」上了钩。
「你……你一直在骗我？」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你早就知道……」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回答，「直到今天早上之前，我都以为我们是恩爱夫妻，江念是我唯一的宝贝女儿。我甚至在想，等她结了婚，就把公司交给她，我们俩就去环游世界。」
我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扎进了沈知秋的心里。
她脸上的血色褪尽，只剩下死灰。
「所以，」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你也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你可以选择体面地离开，我还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给你一笔遣散费。或者，你也可以选择像你的宝贝女儿一样，被我扔出去。」
门外，雨声似乎小了一些。
江念的哭声也停了。
大概是哭累了，也或许是终于意识到，这场闹剧，该收场了。
沈知秋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良久，她忽然笑了，笑得凄厉又疯狂。
「江闻，你真狠啊。」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沈知秋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她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手腕划了下去。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袖。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到我根本来不及阻止。
沈知秋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报复性的快感，她看着我，眼神疯狂：「江闻，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活在愧疚里！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逼死了我！」
我看着她手腕上那道不算太深的伤口，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在「未来」的记忆里，她和江念的死状，比这惨烈百倍。
我冷静地拿出手机，拨通了120。
然后，我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李律师吗？我是江闻。麻烦你带团队来我家里一趟，地址是……对，我太太自残，需要你做个见证，顺便处理一下后续的法律问题。」
我的冷静，显然超出了沈知秋的预料。
她脸上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可思议的错愕。
她以为我会惊慌失措，会跪地求饶，会为了息事宁人而妥协。
可我没有。
我甚至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你……」她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你还是不是人？」
「比起一个给我戴了十八年绿帽子的女人，我觉得我已经很有人性了。」我淡淡地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