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年给他封口费的人，就是你们王家。”
王昊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但这些，都不是最大的谎言。”
我的目光，最终落回到林雪身上，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
“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的家世，是希望你爱上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我的背景。”
“我母亲……她叫陈静。”
“是盛世集团的董事长。”
盛世集团！
这四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包间里炸响。
王昊的天宇集团，在盛世集团面前，渺小得就像一只蚂蚁。
他整个人都傻了，呆若木鸡。
丈母娘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不敢置信。
而林雪，她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
震惊，悔恨，荒谬，绝望……无数种情绪在她脸上交替闪过。
她看着我，又看看她那状若疯癫的母亲，再看看旁边那个不堪一击的王昊。
五年来的谎言和洗脑，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她像个小丑一样，被自己的母亲玩弄于股掌之间，亲手推开了一个真正爱她，
并且拥有她母亲梦寐以求的一切的男人。
她醒悟了。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林雪猛地站了起来。
她眼中燃烧着我从未见过的火焰，那是愤怒，是决绝。
她一把抓过桌上的离婚协议。
在丈母娘和王昊以为她要签字的期待眼神中。
她“撕拉”一声，将那份协议，撕成了碎片！
“这个婚，我不离了！”
05
包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丈母娘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发出“嗬嗬”的声音。
王昊的脸色比墙还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雪撕碎了协议，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体晃了晃。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扶住了她。
她的手臂冰凉，还在微微发抖。
我没有看任何人，拉着她的手，转身就走。
“站住！林雪！你个白眼狼！你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丈母娘气急败坏的尖叫声。
我们没有回头。
走出天悦府，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
我拉着她，一直走到我的车旁。
打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然后自己也坐进驾驶座。
车里，是长久的沉默。
林雪一直在哭，但和之前那种麻木的流泪不同。
这一次，她的哭声里充满了懊悔，羞耻，和一种解脱后的崩溃。
“对不起……陈默……我真的对不起你……”
“我太傻了……我太懦弱了……”
她泣不成声，反反复覆地重复着这几句话。
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发动了车子。
心里的愤怒还在燃烧，但看着她此刻的样子，又有一丝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涌了上来。
五年。
人生有多少个五年？
一句对不起，怎么可能抹平这一切。
“对不起，并不能让时间倒流，林雪。”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的平静，让她哭得更凶了。
“我知道……我不求你原谅我……”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神却异常坚定，“但我会弥补我的错。”
“我会把我妈，还有王昊他们做的所有事，都揭发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