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又问了一些问题，但都没有涉及到核心。林深的回答滴水不漏，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警察离开后，林深立刻打电话给那个中年男人。
"可能有麻烦了。"他说道，"警察在调查苏清雅的失踪案。"
"我知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很平静，"早就准备好了。苏清雅的护照显示她已经出国了，现在人在泰国。银行记录、机票记录、酒店记录，一切都很完美。"
"好。"林深松了一口气。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暂时减少去地下室的次数。"
"我知道。"
挂断电话后，林深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
我飘在他身边，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心中有些心疼。
为了给我报仇，他承受了太多压力。万一被发现，他的人生就毁了。
值得吗？
但我知道，以林深的性格，他不会后悔的。他是那种一旦决定了什么，就会坚持到底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林深确实没有去地下室。
但我去了。
我想看看苏清雅的情况。
当我飘到地下室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苏清雅还在水箱里，但她的状态已经极其糟糕。她的皮肤大面积溃烂，头发几乎掉光了，整个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神已经完全失去了焦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她疯了。
长期的囚禁和痛苦摧毁了她的精神，她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了。
有时候，她会突然笑起来，对着空气说话。有时候，她会突然哭泣，用头撞击玻璃墙。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报仇的快感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吗？
看到她生不如死，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但为什么，我感受到的更多是悲哀？
或许是因为，看到她这个样子，我想起了自己在病床上的痛苦。那种绝望，那种无助，那种对死亡的恐惧。
没有人应该承受这样的痛苦，即使是她。
一周后，林深终于忍不住来到了地下室。
当他看到水箱里的苏清雅时，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他显然没想到苏清雅会变成这个样子。
苏清雅看到林深，突然兴奋地游到玻璃墙边，嘴里说着什么。但从她的口型看，她说的不是在求饶，而是在说"谢谢"。
她在感谢林深。
林深愣住了。
苏清雅继续对着他笑，那笑容纯真得像个孩子。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把这个水牢当成了某种保护她的地方。
林深在水箱前站了很久，然后转身快步离开了地下室。
他回到车上，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握方向盘，身体微微颤抖。
我知道，他后悔了。
他原本只是想让苏清雅受到应有的惩罚，但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看到苏清雅彻底疯掉，林深意识到自己也变成了恶魔。
为了给我报仇，他变成了和苏清雅一样的人。
第二天，林深做了一个决定。
他来到地下室，打开了水箱的盖子。
苏清雅看到盖子打开，没有试图逃跑，反而更加兴奋地在水中游来游去。
林深将她从水箱里拉了出来。
苏清雅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但她依然在笑，对着林深说着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