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斐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一把甩开我,对着那几人赔笑:「女人家家,懂个屁,头发长见识短!别管她,我们继续!」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外号阿豹,搂着身边妖艳的女伴,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正好喷在我脸上。「弟妹,愿赌服输,拳有拳规,牌有牌理。你男人自己要玩的,可没人逼他。」
这话正中言斐的死穴。他最好面子,最怕别人说他不行,说他怂。
「谁说我不行了?」言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眼睛通红地瞪着我,「我言斐玩得起!来!继续!今天不把你们的底裤赢过来,谁都别想走!」
阿豹懒洋洋地摊了摊手:「斐哥,基金都输光了,你拿什么跟啊?我们这儿,可不赊账。」
我看见言斐的手在发抖,他脖子上青筋暴起,像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与挣扎。
下一秒,他做出了一个让我万劫不复的动作。
他从脖子上,扯下了那枚我送他的、我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一枚老坑翡翠平安扣。
“啪”地一声,扔在了桌上。
「谁说我没了?这个!够不够!」
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世界崩塌了。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我拽着他,声音都在抖:「言斐你疯了!那是我妈的东西!那是我家的传家宝!你凭什么拿它来赌!」
我以为我的眼泪能唤醒他一丝良知。
但他只是更烦躁地甩开我,低吼道:「你的不就是我的?等我们结了婚,什么都是我的!我拿我自己的东西赌,关你屁事!」
我死死咬住嘴唇,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愤怒和绝望像两条毒蛇,缠住了我的心脏。
「言斐,我最后问你一次,」我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这个百日宴,你还要不要办了!」
那几个赌徒看我们撕破了脸,笑得更开心了。阿豹更是阴阳怪气地拱火:「哎呀,斐哥,看把弟妹急的。要不你还是先回去把流程走了吧?别耽误了吉时嘛。」
「谁他妈要回去!」言斐彻底疯了,他指着我的鼻子骂,「女人就他妈的碍事!老子今天就要玩!开!给我开!老子全押了!」
「我跟!」另一个赌徒兴奋地把筹码推出去。
「算我一个!」
阿豹慢悠悠地揭开了骰盅。
言斐又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阿豹笑得露出一口黄牙,伸手就把那枚翡幕平安扣揣进了口袋。
「斐哥,承让了,今天你家‘孩子’大喜,就当是给我们发红包了。」说着,那几个人就准备起身。
输红了眼的赌徒,怎么可能让猎物离开。
「不许走!」言斐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声音嘶哑,「老婆,最后信我一次,求你了!我一定能翻本!」
没等我反应,他对着那几个男人吼道。
「我再跟你们赌最后一把!最大的一把!」
阿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你拿什么赌?拿你这条命吗?」
言斐突然笑了,那笑容无比诡异。他一把将我拽到身前,紧紧搂住,像是在展示一件商品。
他指着我,用一种亢奋到极点的声音,对着所有人宣布:
「这次的筹码,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