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
我顿了顿，目光转向已经面无人色的陈明。
“陈明，你还记得吗？我嫁给你的时候，我爸妈给了我二十万的嫁妆，说是给我傍身的。后来你说公司项目周转不开，急需用钱，我把那二十万全都给了你。”
“结果呢？你转头就用那笔钱，给你妈买了她心心念念的翡翠玉镯！”
“而我呢？去年我急性阑尾炎住院，给你打电话，你说你在外地出差，赶不回来。后来我才知道，你哪里是出差，你分明是陪着你妈在海南的沙滩上晒太阳！”
“我的手术费，还是我自己刷的信用卡！”
一桩桩，一件件，那些被我强行压在心底的委屈和不甘，此刻像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李春梅被我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气急败坏地狡辩：“那是我儿子的钱！他孝顺我天经地义！是你自己没本事，小家子气，见不得我们母子感情好！”
“对！是我小气！”我气笑了，“我小气到拿自己的嫁妆钱给您买首饰，小气到自己生病住院都不敢打扰您度假的雅兴！”
陈明涨红了脸，嘴唇翕动着，想为自己辩解。
“晚晚，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死死地盯着他，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嫁戳钱会变成你妈手上的镯子？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宁愿陪她旅游，也不愿意来医院看我一眼？”
他的解释，苍白无力。
亲戚们的议论声更大了，风向已经悄然改变。
“这事……做得是有点过分了。”
“是啊，儿媳妇的嫁妆钱都拿，这叫什么事啊？”
“那李春梅平时看着挺体面一个退休教师，没想到……”
一些平时被李春梅压制，敢怒不敢言的远房亲戚，也开始小声地附和。
公公陈建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几次想开口，都被李春梅怨毒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我环顾四周，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陈明的慌乱，李春梅的恼羞成怒，亲戚们的窃窃私语……
我知道，这还不够。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段早已准备好的录音。
那是我上次和李春梅通电话时，她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的录音。
“……你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占着茅坑不拉屎！我们陈家娶你回来是干嘛的？是让你传宗接代的！你要是再生不出儿子，就给我立马滚蛋！别耽误我们家陈明！”
“我告诉你林晚，别以为你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的设计师就了不起了，女人家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在家相夫教子！你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你就是个废物！”
录音里的声音，尖酸，刻薄，恶毒。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钉在李春梅那张“慈母”的假面具上。
录音播放完毕，整个牡丹厅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李春梅。
她的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我关掉手机，迎着她那双快要杀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宣告：
“这婚姻，我受够了。”
“陈明，我们离婚吧。”
04
“离婚”两个字，像一颗深水炸弹，在死寂的牡丹厅里轰然炸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