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四只无知无觉的小猫。
她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了。那种伪装出来的温柔,如同潮水般退去,露出了底下冰冷、扭曲的礁石。
她的眼神变了。
不再有任何爱意和伪装,只剩下一种看死物般的、带着一丝玩味和残忍的审视。
她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走到门口,侧耳倾听了几秒,确认外面没有任何动静。
做完这一切,她才缓缓地转过身,重新将目光投向了箱子里那几团小小的生命。
来了。
我的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她伸出手,拎起了箱子里最瘦小的那一只——团子。上一世,被她用高跟鞋踩碎头骨的团子。
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温柔地抱着,而是像拎一只破布娃娃一样,用两根手指捏着它后颈的软肉,将它提到了半空中。
刚出生的小猫无比脆弱,悬空的失重感让它本能地发出了微弱而惊恐的“喵呜”声。
这声惊叫,仿佛取悦了她。
邓斐元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兴奋的笑容。
她就那样拎着团子,慢慢地,慢慢地,将它靠近了桌上那杯我刚刚为她准备的热水。
水杯里,正冒着袅袅的热气。
她没有把团子放进去,而是将它悬在水杯上方,让那滚烫的蒸汽,炙烤着它娇嫩的皮肤和绒毛。
团子的叫声变得凄厉而急促,四只小短腿在空中无助地乱蹬着。
“叫啊。”
“怎么不叫大声点?”
耳机里,传来邓斐元那如同魔鬼般的、带着病态快感的低语。
她欣赏着这小生命的痛苦和挣扎,就像在欣赏一出绝妙的戏剧。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掌控一切的、神明般的快感。
储藏室里,我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才没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愤怒、仇恨、和极致的痛苦像岩浆一样在我胸口翻滚。我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我看着屏幕里的恶魔,看着在痛苦中挣扎的团子,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对自己说:
忍住!
白雅,你必须忍住!
现在的冲动,只会重蹈上一世的覆机。
这点痛苦,只是利息。
我要的,是连本带利,让她和她背后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屏幕上,邓斐元似乎玩腻了这个“蒸汽”游戏。
她将已经叫得快要没声的团子随手扔回箱子里,然后,目光又投向了剩下的三只小猫。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更加残忍和期待的笑容。
仿佛在思考着,下一个,该轮到谁。
而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看着我为她搭好的舞台,看着她淋漓尽致的表演。
这些画面,这些声音,都将被完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