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结构在这股科技飓风的冲击下,也发生着剧烈的撕裂与重构。“晶络工程师”阶层迅速崛起。他们掌握着解析和应用“玉盘”科技的核心知识,拥有近乎改变物质形态、创造高效能源的“神祇”般能力,地位超然,享受着同盟配给的最顶级资源、最优渥的生活保障和最严密的安防措施。而数量庞大的普通民众,则承受着全球经济体系转型带来的剧烈阵痛、局部环境恶化带来的生存威胁,以及面对“掠火者”未知威胁时日益加深的无力感和生存焦虑。巨大的鸿沟引发了强烈的社会对立情绪。在北美传统工业区和欧洲的制造业中心地带,爆发了大规模、有组织的“新卢德运动”——愤怒的失业工人和底层民众冲击高度自动化的工厂、新建的“晶络”能源转换站,高喊着“砸碎科技枷锁,还我生存权利!”。科技,这本应成为文明存续基石的力量,此刻却成了划分阶级、制造对立的冰冷鸿沟。(持续的社会矛盾,贯穿同盟发展历程)
在巨大的争议和主流科学界的普遍质疑声中,我力排众议,在同盟资源分配早已捉襟见肘的情况下,秘密争取到极其有限的预算和一处位于秦岭深处的废弃研究所,启动了代号“心源计划”(2038年)。其理论基础,深深植根于道家“天人合一”的古老哲学,以及对“玉盘”最后那句模糊启示——“文明之光在于‘心’”的执着解读。我认为,人类真正的“惊蛰跃变”,其核心钥匙可能并非单纯地堆砌战舰巨炮,而在于人类集体意识的协同进化,在于精神力量能否产生质的飞跃——例如跨个体的心灵感应网络、对潜在危机的群体性预知能力,甚至是对微观物理现实产生微弱但可观测的干涉效应。这一理念被同盟主流科学家们嗤之以鼻,斥为“无用的玄学呓语”、“在生死存亡关头浪费宝贵资源的愚蠢行为”。:【“跃迁”定义的分歧:科技 or 意识?(2038-持续)】 正式浮出水面,并迅速演变为同盟内部资源争夺的激烈战场。在巨大的压力下,“心源计划”只能在最边缘的角落,依靠着信念和微薄的资源,如履薄冰般艰难地摸索着未知的领域。(陈哲兼任“心源计划”总负责人,中国在量子意识场协同效应等前沿领域投入秘密研究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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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砺石之困
2070年6月18日,太平洋马里亚纳海沟边缘海域,“惊蛰同盟”夏威夷前沿综合研究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