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我?!” 那个尾音几乎是失控地拔高变调,尖利得刺耳。我的眼睛死死瞪着他,像在看一个外星生物,或者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周屿白,你脑子被门夹了吧?放弃清华,就为了……为了跟我去读那个破破烂烂连个正经图书馆都没有的职业学院?!” 震惊和一种荒谬绝伦的恐惧攥紧了我的心脏,“你到底图什么?!”

“图什么?” 周屿白重复了一遍,极淡地勾了一下唇角,那个弧度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浅淡得近乎透明。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却又似乎穿透了我,落到某个看不见的更远处。“大概,”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着恰当的词语,“是觉得,你身上有种东西,被埋没了。” 他的视线越过我,投向食堂尽头那片油腻而混乱的空气,声音低沉了几分,“很多人只是没机会走到能发光的位置。或许,我们可以一起试试,在那里……另开一道门。”

他的话音落下,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有一圈无声的涟漪荡开。放弃清华保送,陪我去读职业学院,这句话像巨石投入死水,在学院里掀起轩然大波。所有认识周屿白的人都坚定认为他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走在校园里,指指点点从未停止过。

“你看那就是学神周屿白,疯了,清华不去来我们这破地方,就因为那女生……”

“啧,恋爱脑晚期,没救了。可怜了那身学霸光环……”

那些议论嗡嗡地响着,像是夏日挥之不去的蚊蝇。每次听到,我都下意识地加快脚步,把头埋得更低。

周屿白却置若罔闻。他一头扎进了系里那个弥漫着老化电器和灰尘气息的小破实验室。

他看中那里仅剩的价值:一台勉强还能运转的服务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