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学校呢？"我追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过了很久，他才说："学校的事，以后再说。"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我满意，但是楼下传来妈妈的叫声："孩子们，吃饭了。"
江凌宇率先走向门口，我跟在他身后。
这次谈话没有解决任何问题，但至少让我知道，在家里，我可能会安全一些。
只是，这种安全感能维持多久呢？
3
晚餐在诡异的和谐中进行着。
妈妈和江叔叔聊得很开心，时不时关心我们两个孩子的学习情况。
"星辰这孩子学习很用功，就是太内向了，在学校没什么朋友。"妈妈有些担忧地说。
我低头扒饭，不敢看江凌宇的表情。
"凌宇人缘很好，学习也不错，以后可以多帮助一下星辰。"江叔叔笑着看了看儿子。
"嗯。"江凌宇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心里冷笑。帮助我？他不继续霸凌我就算不错了。
"对了，我们下周就要搬过来了。"江叔叔对妈妈说，"到时候凌宇和星辰就真正成为兄妹了。"
"太好了，星辰一个人在家我总是不放心，有凌宇在就好多了。"妈妈高兴地说。
我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和江凌宇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想想就觉得可怕。
"星辰，你觉得呢？"妈妈问我。
我勉强笑了笑："挺好的。"
饭后，江叔叔和妈妈在客厅看电视聊天，我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
正在刷盘子的时候，江凌宇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
"我来帮你。"他说着就要进来。
"不用。"我赶紧拒绝，"我自己可以。"
他没有理会我的拒绝，直接走过来拿起抹布开始擦桌子。
两个人在狭小的厨房里，气氛有些尴尬。
"你在学校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爸爸和你妈妈在交往？"他突然问。
我手中的盘子差点掉下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而且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如果早知道的话..."他停下手中的动作。
"怎么样？"我转身看着他，"你就不会霸凌我了？"
他皱眉："我没有霸凌你。"
我愣住了，然后忍不住笑了："你没有霸凌我？那你推我摔倒是什么？当着全班同学嘲笑我是什么？"
"那只是..."他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只是说，"总之，我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
我觉得这是我听过的最荒谬的话。
"江凌宇，你知道吗？"我看着他的眼睛，"每天上学对我来说都是折磨。我害怕遇到你，害怕你又想出什么新的方法来羞辱我。我甚至想过转学，想过不再上学。"
他的脸色变了变，但没有说话。
"现在你告诉我，你没有恶意？"我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厨房里陷入沉默。
过了很久，江凌宇才开口："对不起。"
我愣住了。江凌宇居然道歉了？
这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但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消我承受的所有痛苦吗？
"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我冷冷地说。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他消失在我的生活中，但现在看来这是不可能的。
我想要他公开道歉，但那样会让所有人知道我被霸凌的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