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的好事！”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在房间里走了两步，指着地上的王姨，对我吼道，
“你还想闹得人尽皆知是不是？明天厉家就来了！”
他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气息微弱的王姨，和旁边吓傻了的顾子昂，眼中没有半分人的温情。
“叫家庭医生过来。”
他对周美兰下令，
“对外就说，是她自己打扫卫生不小心滑倒了。把这里处理干净，别让任何人看出问题。”
父亲在打电话给家庭医生，母亲在拿毛巾擦地上的血，哥哥躲在角落里发抖。
他们没有一个人，再看王姨一眼。
仿佛地上躺着的，不是一条人命，只是一个打碎了的、需要被清理掉的昂贵花瓶。
我脸上的眼泪，就那么停住了。
喉咙里的哭声，也咽了回去。
我看着王姨那只还微微张开的手，慢慢地、用我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她的手，已经开始冷了。
我走到被父亲关上的门前，伸出手，放在了门锁上。
“你想干什么！”父亲厉声喝道。
我回过头，看着他们三个，笑了。
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4、
我的手，已经拧动了门把手。
“站住！”
父亲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惊慌。
我没理他，门“吱呀”一声开了半个指缝。
楼下客厅里正在待命的几个佣人，好奇地探过头来。
“顾清梦！”
父亲终于妥协了，他快步上前，从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门，将我死死抵在门板上，压低声音怒吼，
“你到底想干什么！”
“谈判。”我迎着他要吃人的目光，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父亲来回踱步，最后烦躁地一挥手：“先把她弄到床上去，盖好！”
他对母亲和顾子昂说。
处理完这些，他才转过身，像是用尽了所有耐心，
“顾清梦，你闹够了没有？说出你的目的，别逼我用别的方法让你闭嘴。”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缓缓地抬起头，目光逐一扫过他们三人的脸。
“顾清梦，你还想干什么！”
顾伟业厉声喝道。
我没有回答，而是走到王姨身边，轻轻替她合上双眼。
然后才站起身，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给王姨家人一千万。不是封口费，”
我看着他们，
“是买命钱。”
母亲刚要尖叫，我竖起了第二根手指，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顾子昂身上。
“第二，还记得去年盘山公路上那个被你撞断腿的清洁工吗？我要你醉驾的所有证据，原始的，一份都不能少。”
“你……！”
顾子昂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惊恐地看着我。
“不干什么。”
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我只是觉得，我一个人嫁去厉家，实在有些孤单。总得带点嫁妆过去。”
我把沾着王姨血的手指，轻轻点在顾子昂的眉心，低声说：
“或者，明天我当着厉封爵的面，告诉他，他要娶的，是一个杀人犯的妹妹。你猜，他会先拧断谁的脖子？”
顾子昂“噗通”一声瘫坐在地。
而父亲，他手里的雪茄掉下来，火星烫坏了昂贵的地毯。他却死死地盯着我，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